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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小仵作》的意外走红,给演员带来了什么?

2021年5月28日 文/ 镜陶 编辑/ 郝楠

作者丨镜陶

编辑| 郝楠

开始营业

“什么是HE?”演员苏晓彤睁大眼睛懵懂地问。对于主持人提出的“这部剧最后是HE吗”的问题,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HE,是Happy Ending(大团圆结局)的缩写,也是腾讯视频热播网剧《御赐小仵作》大结局最被期待的走向。作为该剧女主角,苏晓彤跟着剧集一起受到了关注。但对于那些需要“营业”的事情,她还略显青涩。比如,尚未完全掌握类似于HE这种热门网络用语。

毕竟,就连《御赐小仵作》这部剧本身,在刚开始突然冲上热搜时,也有点没做好准备。制片人韩冰说,他们并不知道它能播成什么效果,预算有限,“只能先做一些不花钱的宣传。”但随着剧情的推进和“自来水”不断地涌现,《御赐小仵作》的口碑也在持续发酵,五一假期已经开始陆续有人讨论。又过了几天,播放量提高了一个层级,豆瓣也开出8.4的高分。此后,它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微博热搜榜。

5月17日,该剧迎来了它最穿越的一次出圈。@CCTV今日说法 官方微博发布了一个主题,名为“女法医入住客栈被歧视,如何维权?”其中引用的案例,并不是什么当下发生的事情,而是《御赐小仵作》中的一个桥段。

这次“碰撞”被网友称为“央视探案老大”和“鹅厂小破剧”的梦幻联动,意味着这部低成本网剧彻底火了。

本来是个“小透明”的网剧翻盘成了热门,演员们也必须面对火了之后的一切变化。5月18日,苏晓彤(饰 楚楚)和王子奇(饰 萧瑾瑜)合体出现在腾讯办公室,完成了一次“楚瑜CP”的线下发糖,“女鹅带稳重男友回家”的场面引起一片沸腾。现实中一片尖叫,网络上全是“嗑到了”。

此时,场外更加戏剧化的情景出现了。网友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梗”,原来男女主角一直没有“营业”,是因为全在忙学校的事情。两位演员都是刚刚结束学校的事情后,才有时间出来宣传的。

扫楼、直播、采访、拍摄接踵而至,来不及准备,他们便开始马不停蹄地跑通告。

粉丝们也看出了他们在镜头中的紧张,会把这些细节拿出来在《御赐小仵作》豆瓣小组里讨论。在接受《博客天下》专访时,苏晓彤直言不讳地承认:“尤其是直播,太没经验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15岁就出道拍戏,但平日的苏晓彤和普通女大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北京电影学院读书的时候,她要每天早起出早功、练台词,想偷偷睡一会儿懒觉,一定会被老师发现。她几乎每学期都有大作业要完成,和同学们一起合作一个话剧或者影视片段,在学校里的黑匣子剧场里演出。

前几天,苏晓彤和同学们一起拍摄了毕业照,意味着她要真正地从学校走进社会。

虽然在回答问题时还没那么熟练,连轴转的通告也比上课要累,但她的感受是“痛并快乐着”。她开始体会到能够和粉丝直接交流自己的作品,是一件幸福的事。

饰演男二号景翊的杨廷东也成为了被捕捉的对象。他是苏晓彤和王子奇的师哥,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在学校上课,但却有另一部剧《我的漂亮朋友》也在腾讯视频播出。两部戏前后脚上线,有人把他古代和现代的角色串联在了一起。

相比于师弟师妹,杨廷东年龄稍大些,性格也更沉稳和低调,面对突然变多的工作,他更平静地接受着。《御赐小仵作》的走红没有给他的工作计划和生活节奏带来太大的改变。在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他说:“无非就是工作邀约更多了,继续把工作完成好就可以了。”

杨廷东饰演景翊

一次相遇

导演楼健一直很看好苏晓彤。他在张黎导演的《四十九日·祭》中看过她的表现,很喜欢她的那个劲儿。《御赐小仵作》要选角了,他跟制片人提起苏晓彤,觉得很适合楚楚这个角色,应该大胆使用。

实际上,在《御赐小仵作》之前,苏晓彤已经错过了一次和楼健导演的合作。当时后者也在筹备一部古装剧,邀请她参演,但是苏晓彤觉得,“当时还是准备学业为重嘛,就没有去。”这次二人能够在《御赐小仵作》中合作,也算是终于得偿所愿。

苏晓彤是被《御赐小仵作》的项目书吸引的。她直率地说:“项目书很厚,制作也很精美,画面特别精致,编剧们的台词也很有力量。”

协调好档期后,苏晓彤进入试戏阶段。前期,她试了两场戏,一场是和男主角萧瑾瑜搭戏,另一场是和哥哥楚河搭戏。回忆起试戏的经历,苏晓彤说:“感觉回到了艺考现场,特别紧张。”制片人、导演、编剧都在台下坐着,好像艺考时的面试官,幸好她和搭戏的演员戴着全套的妆发,增强了信念感,否则以当时的紧张程度,她担心自己会笑场。

苏晓彤的个人气质跟呆萌的女主角楚楚很贴合。楚楚生长在平民仵作世家,技艺精湛,心思单纯,性格直接。此前,她在古装剧《大宋少年志》中出演喜爱大宋文化的高丽少女裴景,也是软糯呆萌的角色。苏晓彤表示,自己并非刻意想要出演这类角色,而是双向选择的结果。

有机会出演男二号景翊这个角色,对杨廷东来说像个意外之喜。他自称是一个逻辑控,很喜欢烧脑的悬疑剧。第一次和导演见面只聊了几分钟,楼健导演只是问了问他是哪里人,父母从事的工作,短短几分钟都结束了。他没觉得导演有用自己的意向,在不抱希望的情况下,收到了试戏通知。

实际上,王子奇最初的意向角色也是景翊。这个人物看起来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但是聪明伶俐,充满角色张力。但楼健认为,王子奇更加适合男主角。播出之后,王子奇与掌管三法司的安郡王角色特质非常贴合,引起了观众的热烈讨论。

王子奇饰演安郡王萧瑾瑜

苏晓彤觉得,她和楚楚有些相似之处,“我跟她一样直接”,“但我没有她那么自来熟,我还是一个慢热的性格。”

有趣的是,在剧中饰演高冷严谨的萧瑾瑜一角的王子奇,在生活里很活泼开朗。而饰演活泼又“话唠”的景翊的杨廷东,实际上却比较内敛低调。演员和剧中人物,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杨廷东说:“我不在意角色和自己性格上的差异,人总是很多面的,表演中把贴近角色那一面的个性表现出来就可以了。”

实际上,角色性格和自身有没有区别无所谓,对于这些年轻的演员,《御赐小仵作》让他们有了新的成长。

楼健深知,主演启用新人演员,配角就不能再用新人了。他利用自己的人脉,请了很多资深演员参演。这是一次纯粹的“刷脸”过程,因为预算紧张,他不能给他们高一些的片酬,有的甚至都不能说是片酬,只能说是一个红包。就这样,《御赐小仵作》就拥有了星光熠熠、演技精湛的配角团:北京人艺演员史兰芽出演西平公主,前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副院长许正廷出演景致、铁路文工团话剧演员郭秋成出演薛汝成……

观众们也为戏骨们的表演所折服。王子奇表示,和他们对戏使自己收获很大。景致的扮演者许正廷当时已经78岁了,但仍然保持着对演戏的热情。

王子奇与许正廷

苏晓彤虽然与高配置配角团的对手戏不多,但她会观察他们的表演。老戏骨们演戏的职业精神打动了她,他们不管多累多苦都没有怨言,也会尊重导演和编剧的专业性。

杨廷东表示,拍摄期间,制片人与两位编剧清闲丫头和钱小白几乎是全程在现场,这在行业内是很少见的。编剧跟组的好处就是如果台词有问题可以当场解决。因为现场不一定能满足所有的拍摄条件,剧情可能会发生一定的改动,需要编剧来梳理逻辑。《御赐小仵作》拍摄顺利,演员配合默契,也基于主创的随时跟进。

楚楚身世被揭开的那一集,在网上掀起了一轮热议。这也是苏晓彤自己最喜欢的一场戏。楚楚得知自己并不是楚家的亲生女儿,情绪达到了一个小高潮。她得知了亲生母亲是谁,又得到了亲生母亲早已不在世的消息,而自己是被楚家搭救的“棺材子”,信息量太大,让她一瞬间无法接受。

拍完第一条后,导演就喊了“过”,他觉得情绪已经到位了。后来,苏晓彤看了一下回放,觉得情绪的确达到了高点,但为了保险,跟导演商量又补拍了一条。不过,她觉得配音老师的声音和楚楚适配度很高,“我在现场的声音会更声嘶力竭一点”,而配音老师在这里的情绪是相对收缩的,虽然情绪表达有所不同,但是更展现了楚楚复杂的心理活动。

青春礼物

2019年冬天,《御赐小仵作》在横店开机,最后半个月转战襄阳影视城,一共紧锣密鼓地拍了三个多月。

转眼到了2020年,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导演楼健滞留在美国很久才得以回国,导致后期的制作有所延迟。2020年年底,大四的苏晓彤感到很焦灼。那时,她会经常问制片人后期的进展,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播,很想看看自己在这部剧中的表现。

“后来就过劲儿了。”苏晓彤说,之后她投入其他戏的拍摄中,学业也十分繁重,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2021年4月29日,《御赐小仵作》在腾讯视频独家播出。之后口碑一路上扬,成为五月剧集中的热门。它在平台上露出的推荐位越来越多,播放量也飙升6.3亿次,豆瓣评分也最终稳定在了8.3分。

苏晓彤又兴奋起来,剧集一上线,立刻看了七集。空余的时间,她还会和观众们一起追剧,和普通观众一样,追剧的时候也会看弹幕,也是对自己当时表演的一个反思。杨廷东的习惯则恰好相反,他觉得开弹幕会干扰自己专注剧情,他更愿意安静地思考一下曾经的表演。

走红反而算不上太大的惊喜。无论是苏晓彤还是杨廷东,都在用坦然的态度对待这一切变化。苏晓彤说,“我不会预期自己的作品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热度,得到什么样的反响。”她认为,市场上之前也有过类似《御赐小仵作》的作品,所以它也算不上爆冷,不过是一部被用心对待的剧应该拥有的结果。

杨廷东也表示,这部剧的团队很用心,剧本也扎实,所以它能如此受欢迎,并非是开播之前不可以想象的。

至于那些随之而来的人气,他们正在慢慢地消化。

接下来,杨廷东要进新的剧组,6月开始新的拍摄。关于《御赐小仵作》的故事,即将告一段落。在这段空闲时间里,他一边配合宣传,一边读剧本和看剧。最近,他在看的是韩剧《窥探》,“挺火的那部剧,叫《小舍得》,我也准备看一看。”

苏晓彤也在积极尝试其他类型的角色。比如,她在刚刚杀青的作品《燕山派与百花门》中出演了机灵可爱的小师妹离一心。接下后,她将会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员工作中。她希望有机会也能尝试一下校园剧,可以重温校园生活。

与此同时,她也在畅想自己的毕业旅行。“毕业旅行是可以不准时,但是不能缺席。”但是由于演员职业的特殊性,同学们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有空,毕业旅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对于这些年轻的演员们来说,《御赐小仵作》更像是一份青春礼物。在剧里,大唐少年阴差阳错地相遇了,开启了办案和“考编”的故事。在剧外,《御赐小仵作》的走红和连锁反应,正为他们带来演艺事业上新的可能。带着这些收获,他们开始奔赴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