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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汶翰:一往无前

2022年8月20日 文/ 吴羽 编辑/ 丁宇

今年是李汶翰出道的第8年,从16岁开始练习生生涯,到20岁以组合成员的身份正式出道,再到限定男团的队长,一路挑战,一路成长。他经历过起落,也曾重新出发,然而,在回忆过往时,他却十分平静。在李汶翰心中,那些挫折和困难,从未成为阻碍,而是变成了蓄势待发的力量,让他一往无前。

出品 | 博客天下大文娱报道组

作者|吴羽

编辑 | 丁宇

7月22日,李汶翰28岁的生日。他发了一首单曲《不如月光》,整首歌曲调平缓、清澈纯粹,将他一路的成长和思考娓娓道来。这是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从选曲、歌词到后期,他都全程参与,像是纪念过去所走过的每一步,也意味着一段新的开始。

新电影即是新开始的一部分。整个7月下旬,李汶翰都在为七夕档影片《遇见你》跑路演。在片中,他饰演的男主角周灿与女主角余骄阳(徐若晗饰)在高中时遇见,之后这对“灿烂骄阳”CP就开始了8年的爱情长跑,一路上,他们有甜蜜,有遗憾,有成长。

《遇见你》剧照

这是李汶翰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银幕作品,他开心又忐忑。周灿这个角色有着从高中校园到职场的年龄跨度,对李汶翰来说是个挑战。在接受《博客天下》专访时,他讲述了如何被周灿这个人物打动,又是如何让自己成为周灿的过程。

李汶翰觉得自己跟周灿并不像,但是他们却有着某些相通之处——会为了目标一直努力,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停下来。

遇见周灿

第一次见到李汶翰,导演落落觉得他有点不一样。

那是电影《遇见你》试镜的时候,李汶翰在阳光帅气的外表之外,给人一种沉稳和踏实的感觉。此前,落落对综艺和选秀节目关注不多,对李汶翰也只是通过资料来了解,直到见到本人,她感到了一些惊喜。

他们聊起《遇见你》这个故事以及对生活和对工作的感悟。落落才知道,这个年轻人从小有过很多磨炼,游泳、练舞、唱歌,从训练到出道,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挑战,所以他有着真实和接地气的一面。

她从李汶翰身上看到一种 “打工人”的触感,这种触感包含着虚心和客气,也有对争取一个角色的坚定和信心。

正是这种触感,让落落决定由李汶翰来饰演周灿。她相信李汶翰能撑得起周灿这个人物从象牙塔到职场的成长,再到成家立业的一路改变。

对于李汶翰来说,初读《遇见你》剧本之时,就已经被周灿这个角色吸引了。在他看来,“周灿是一个目标特别明确的人,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的人。”这让李汶翰很有共鸣,他对《博客天下》说:“虽然也会遇到挫折和困难,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也是这个角色最打动我的地方。”

实际上,饰演电影《遇见你》中周灿这个角色并不容易。他有着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职场的时间跨度,也有着成长中不同时期的心态变化。

《遇见你》剧照

在年少飞扬的岁月,周灿是内敛寡言的高冷学霸;在步入社会之后,他又是备受磋磨的“打工人”,面对着职场重压卑微而紧绷。“灿烂骄阳”的8年爱情长跑,随着校园时代的结束,逐渐褪掉梦幻浪漫的色彩,生活和工作的不容易,也像一道关隘卡在相爱的人之间,最终在庸常、现实的矛盾面前,留下了遗憾。

为了更接近周灿这个人物,李汶翰为角色划分了几个阶段,用每个阶段的差异来丰富表演。在他看来,周灿在高中的时候“是一个比较内敛、不善于表达的人”,到了大学,他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也和余骄阳一起在北京读书恋爱了,这个阶段“就变得比较开朗和外向了”。

李汶翰对周灿的心路历程有着自己的分析,“初入职场实习的时候,他会有一些偏执,因为一心想要向爸爸证明自己;再到创业的时候,因为一直不顺利,所以对于周灿来说心理上的压力很大,整个人是一个很紧绷的状态;最后成家的时候,虽然有遗憾和不舍,但更多的会是一些释然。”

如果说,试镜时李汶翰让导演落落觉得“像周灿”,那么真正进入拍摄后,李汶翰给予落落的就是“惊喜”。她告诉《博客天下》,在创作剧本的时候,她更多地通过女生视角来观察男性,并通过加工将这些特点写进角色, “其实反而是很单一的”。李汶翰的加入,反而赋予了这个角色更多的多面性与真实性。

在最初剧本围读之时,落落就与李汶翰仔仔细细地探讨了每一场戏,以及这场戏背后人物的深层心理动因。在这种探讨过程中,周灿开始脱离了标签化的“沉闷内向学霸”逐渐拥有了真实的男生特质。

李汶翰尝试着为这个角色注入更多情绪释放点。“哪怕男生再怎么内向性格,他有时候该释放,还是会释放的,他不可能一直憋着。当他成为一个真实具体人的时候,哪怕是学霸,他也不可能24小时永远板着脸,或者说永远不苟言笑。”

《遇见你》剧照

落落说:“李汶翰在这些地方加了很多男生的真实情绪,他独有的一些跟女生互动的小动作、小技巧,让这个角色更真实了。”

有一场天桥争吵的戏,周灿在工作上因一系列意外失利,内心压抑而懊悔,不愿对渴望分享的余骄阳表达,不想将压力让她分担,却最终导致了余骄阳失望离去。李汶翰为这场戏设计了一个摔包的动作,来呈现周灿无言之下压抑的情绪。

聊起这个桥段,李汶翰说出自己的想法,“周灿当时的内心应该是很复杂、很压抑,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气愤的,工作上的失利,女朋友的不理解、对自己的埋怨,当下他的情绪应该要有一个爆点。”

刚拿到剧本的时候,李汶翰一度觉得周灿有点太内敛了,他对余骄阳的爱看起来没有那么强烈,“一直都是余骄阳在为爱付出”。他在跟导演反复探讨后,从细节上增加了很多周灿对于爱的表达,让这段8年爱情长跑更加刻骨铭心。

李汶翰说:“作为男生,周灿可能不太会直接地去表达爱意,但其实吵架之后他也会难过,甚至还会大哭,包括他努力工作,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想要给余骄阳更好的生活。”

在影片中,周灿与余骄阳分手之后,又见过一次。在国贸天桥上,相识8年的两个人再见面都红了眼眶,互相道别时忍不住相拥,却未能下决心重新在一起,而桥底下两列车道上的车相背而行,渐行渐远。

在李汶翰的理解中,这种感情是一种递进式的表达,那是他在没有能力给到余骄阳更好的生活之外,“心里也有一些内疚和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情绪。

谈起拍摄《遇见你》中最难忘的事,李汶翰会想起海边日出的那场戏。拍摄那场戏时,时间很赶,距离天光只有40分钟,一旦太阳完全升起就无法拍摄,整个剧组都在疯狂抢时间,全组都需要凌晨两点起床赶路。

那场戏“又累又困”,却偏偏那么动人。拍了两遍后,天光渐亮,远处电力风车缓缓转动,太阳从海面上缓缓升起,将海天之间染成一片碎金,周灿与余骄阳也处于人生中最闪闪发光的一刻——抛却所有压抑与成见,周灿决心不再听从父母的安排,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美术,去跟余骄阳成为朋友。

“这一幕也是周灿下决心改变人生轨迹的重要时刻。”李汶翰说。他觉得自己跟周灿这个角色并不相像。周灿性格内敛,更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而他则比较乐天派,习惯于直接。但这令他也会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时刻,他也同样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一直走就对了

属于李汶翰本人的人生轨迹的转变,发生在16岁那一年。

此前,他曾是杭州市青少年游泳队代表选手,在专业队伍中训练多年,每天游泳六七千米,横渡过钱塘江,也在赛场上释放出能量。除此之外,他学习古典吉他,考下了专业九级。和同龄许多男孩一样,他热爱打篮球,曾是校篮球队成员。

高中的时候,他准备前往美国留学,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已经在眼前展开,就在这个时候,他有了一个成为练习生的机会。

他从小热爱唱歌,平时没事就爱哼歌。一个可以回忆起的瞬间,是在初中学校歌唱比赛的舞台上,他自弹自唱了一首《那些花儿》,所有同学都投来了惊羡的目光,身边人开始说他唱歌好听。他恍然间感觉,成为歌手也许是一个梦想,但这条路并未清晰,而是随着生活和学习中其他的事情变得不那么明显。“就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唱歌,又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那不如就去试试吧。”

这似乎是一个改变人生轨迹的重要时刻,没有人能预料是成功或失败,或许一旦踏出这一步,也很难回到常人眼中按部就班的“正轨”上。但少年李汶翰不愿意想太多,也不惧怕可能会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只是感觉要试一试。

就这样,他通过面试成为了乐华第一批练习生,随后又远赴海外进行训练,开始了长达4年的独自离家的练习生生涯。后来,他将这段日子称为一种“框架式的生活”:每天只往返于练习室、宿舍两个地点,每天只有练习、吃饭、睡觉三件事,有时候练习时长能达到十多个小时,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但他并不愿意多提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辛苦训练与残酷淘汰,只淡淡地说自己记性不好,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当时可能会觉得孤单和辛苦吧,但说实话真的不记得了。”如今再回忆那段时光,他最大的感触是,投入地做一件事真的可以忘掉一切,完成不可能的事情,“当时没有手机,每周有固定的时间会给你发手机让你和家人打电话,想想挺不可思议,毕竟现在很难离开手机了。”

2014年,20岁的李汶翰以组合成员的身份正式出道。第一次站在舞台上时,他既紧张又感到无比兴奋,演出很成功,组合也受到了关注,他也开始有了粉丝。第一次从海外回国的时候,机场有粉丝来接机,举着有他名字的牌子,那个场景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然而,出道并不意味着一帆风顺,也可能是一种磨炼。李汶翰的梦想碰壁了,预想当中的聚光灯并没有如期而至,有差不多3年的时间,他没有合适的舞台,没有更好的被看见的机会。而李汶翰应对的方法,就是坚持。那段时间,他并非没有过迷茫,但他对自己说:“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李汶翰喜欢用一种抛去杂念、专注向前的思考模式,去应对眼前的纷扰困境,“选择都选择了,怀疑还有什么用,一直往前走就对了。”

唱跳之外,他也开始试着成为一名演员。他在《梦想合伙人》里客串了一名快递员,感受了一下拍戏的滋味。之后,他有机会拍一部古装戏,在《热血书院》中,他饰演南唐太子李璟玉,人前高冷人后傲娇。如今回忆起来,他觉得是一段很新鲜的体验,他要戴头套、穿古代的衣服、学会骑马……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

就这样,他开始适应新的身份,努力地学习表演。这种转变当然有着不适应的地方,非科班出身的他也有进入角色的困难,但是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回忆起这段经历,李汶翰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一开始肯定会有不适应啊,因为很多事情以前完全都没接触过,但慢慢就习惯了,都是一个过程。”

对于李汶翰来说,几种身份并无分别心。当歌手是用歌声宣泄自己的内心,当演员则是体验他人的人生。关于身份转换,他并不会思考纠结太多,也并不太在意外界的非议。无论哪一种身份,他只想去尝试可能尝试的一切,让人生不留遗憾。他想要努力变得更全面,也要在这个行业里走得更久、更远。

24岁那年,他通过《青春有你第一季》再次出发,并一举成为了出道九人限定团的队长,C位出道。这一次,李汶翰的心态稳了很多。他感觉第二次出道要比第一次出道更踏实,他不再惧怕人生的起伏,只想在舞台上站得更久,“到自己唱不动跳不动为止”。

在外人眼中,他这段路高低起伏不断,但在他自己看来,“没有经过真正意义上的低谷或者高峰,虽然遇到过一些困难,也收获过一些成绩。”以一颗平常心看待,所谓的高高低低也不过是顺着一条路,一直走下去。

这样的心态,或许与他年少时专业的体育训练有关。一旦进入泳池,就只有心无旁骛地奋力向前游,不再回头,直到触到终点。今年,他主演了《泳往直前》,这是一部杭州亚组委授权的电视剧,作为杭州人,李汶翰重回泳池,饰演性格固执、有游泳天赋的周泳。他觉得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就像回到小时候在游泳队的时候一样”——奋力拼搏,做到最好。

他从未给人生划分阶段,只用“蓄力期”一词来概括——目视前方,积蓄力量,时刻准备着发力。他觉得工作和生活本身都充满着不确定性,没必要被主观不能控制的外界因素所累,他只相信自己能看得到的东西和自己脚下的路。

照见自己

2022年是李汶翰出道的第8年,他拥有1400多万微博粉丝,时常处于被关注的情境之中。但他依旧觉得“艺人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丝毫不觉得艺人的身份有所妨碍,“有时候走在路上都没人会多看你一眼,就跟其他经过的人一样。”

在粉丝的眼里,李汶翰有着充满魅力的舞台,却也有着格外特别的属性,还有人直接说他是“idol中的搞笑男”。他会在微博评论里积极地与粉丝互动,还总是很有梗,真实得像个“高仿号”。

曾经有工作人员提醒过他,作为艺人也应该适当保持一点“偶像包袱”,他听进去了,同意了,但很快就抛诸脑后,“没过一会儿就忘了”。他感觉自己天性如此——总是很快乐,也愿意把快乐分享给别人。他会分享跟小狗的互动,或是在直播中玩“成语接龙”以及分享逗趣的日常。

李汶翰也会高冷和耍酷,但更多的时候,他的身上少了一丝偶像的距离感,多了一份亲和力。很多粉丝都回忆过那些印象深刻的暖心的事情,比如,无论有多累,他总会回应粉丝的招手,如果有粉丝跟他说话,他会认真地听、温柔地点头。有时候录制综艺节目通告到凌晨,看到有人在等待,也精神抖擞地跟粉丝问好。

接受采访的时候,李汶翰也能回忆起许许多多与粉丝之间铭心刻骨的经历,他觉得印象深刻的场景“实在太多了”。对于他来说,粉丝们的支持令他心存感激,也激励他在这个行业中更奋勇地拼搏,多一份责任感。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汶翰在有意地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曾经在采访中说:“怀着一颗初心,不管别人怎么夸你也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好,你都不要相信。对着镜子看自己,照见现实就好。”

艺人总是很容易活在鲜花与掌声之中,也很容易活在误解与非议之中,但李汶翰身上有种“无所思”的超然——他看得清自己的样子,看得清自己的路,不太容易被纷纷扰扰搅乱内心。

在工作人员眼中,李汶翰是一个“比较单纯,不会刻意考虑很多,一切顺其自然”的性格。对于那些他无法控制的东西、无法更改的东西,他会一概抛诸脑后,只是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尽全力完成自己的工作。

李汶翰踏实的性格,在导演的眼中意味着敬业。落落觉得,他有想法,善于沟通,更不怕吃苦,《遇见你》中有很多雨戏、夜戏,李汶翰拍了一边又一遍,“你要再来一遍,就再来一遍,他从来没有说过太累或者怎么样,从来没有。”

因为疫情,很多活动都受到了影响,舞台表演、综艺录制的时间都被打乱。李汶翰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数,但他还是一步步地积攒出了一些成绩,即使这个过程可能比预期的要慢,但他依然愿意用乐观的态度描述一路来的成长:“完成了这部电影,去年还发了我的第一张个人音乐EP,马上也要开我的个人演唱会了,一步一步完成了很多事情。”

2021年,他的首张EP,就叫《汶》。顾名思义,取自“李汶翰”名字中的第二个字,也代表着“水”的意思。小时候,他即与水结缘,水看似柔软又具有流动之感,但却有着强大的力量。这也是他照见自我的表达,挫折和低谷,迷茫和欲望,都在音乐里化于无形。

音乐是李汶翰成为艺人的起点,也是他一路走来治愈自己的灵药。最近,他为新片录制了同名推广曲《遇见你》,为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献唱。在录音棚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拍戏时的画面,感受着演员与歌手两种身份在自己身上的重合,也回味着自己所经历的成长与变化。

他说:“艺人这个行业现在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和审视。既然选择了这行,就得适应这些变化。”在这些年里,娱乐产业变化了很多,他也变化了很多。有时候,他在公司看到师弟师妹们在练习,也会感慨,“现在的练习环境比我们当年好多了,我们当时在海外的练习室是在地下室,而且只有一间,大家都要轮流抢着用。”但进入这一行的初心,成熟的李汶翰与少年李汶翰并无二致。

采访的未尾,《博客天下》与李汶翰谈到了未来与目标,他对尚不可及的长期梦想不想过分描述,而是给出了一个极其具体的回答——“我一般都会给自己定一些短期的目标,最近的短期目标就是完成好《遇见你》的路演工作。”

在《遇见你》重庆路演的时候,李汶翰听到有粉丝让他唱歌,便停下来轻唱了几句新歌《不如月光》,满足要求的同时,也说了一句“等演唱会好不好”。

而这首《不如月光》,是他在28岁生日当天发布的单曲。他在这首歌中低吟浅唱:“品尝过孤独,才懂简单的快乐。喧嚣斑驳,是偏见的颜色。而我定会无比执着打破,束缚我那些标签枷锁,让梦想开出花。”这也正是李汶翰面对梦想的态度,冲破枷锁,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