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年轻人更倾向于“轻社交”或“小社交”。QQ 9.0顺应他们乐于找搭子的潮流，在亲密关系的设置中，增添了“搭子关系”的概念，让大家可以做游戏搭子、学习搭子、运动搭子或是单纯的饭搭子。这样既能享受社交的乐趣，又能保持彼此的边界。

作者 | 丘石

编辑 | 孤鸽

你还在用QQ吗？

3月11日，微博话题“仍有5亿人坚持用QQ”登上热搜榜第一，如此大的使用人群数量，引起网友大量讨论。随后，QQ官博也下场回应，再次引爆话题：

“坚持”？你讲话好冷漠QAQ……除了养火花，鹅还可以语音拖动进度条、绑搭子、面对面快传、长截图……你们最喜欢哪个功能呢？

QQ话题引起关注

虽然大家都知道QQ曾是国民级软件，在上一个互联网时代称王称霸。然而以前的忠实用户，不少早就变了心，要么手机、电脑上压根没装QQ，要么就是装上了几乎不用。

大家忙着回微信，刷抖音，盯紧钉钉、飞书的通知，至于那只套着红色围巾的企鹅，对不起，大家不熟。

但实际上，QQ确实活得不错。“坚持”使用是种错觉，“5亿”则是实实在在的数据。

早先有统计指出，移动应用的平均寿命大概是8个月。而QQ从诞生至今已经25岁，成为极少数可以穿越周期的互联网产品。

那么，到底是谁在用QQ？这款元老级软件有怎样的“保龄”秘诀？它的生命又还能延续多久？

谁在坚守QQ？

其实，“坚持”使用QQ的人不止5亿。

腾讯财报显示，到2023年9月30日，QQ移动端月活跃账户数为5.58亿。虽然相比前一年同一时期减少了3%，相比今年第二季度的数据也减少了2%，但放眼整个移动互联网生态，这个用户规模至少排在前十。

一句话，QQ依然能打。

作为诞生在上个世纪的软件，QQ一直有稳固的基本盘，那就是年轻人。只不过，以前的年轻人是80后，后来是90后，现在则是95后、00后。

活跃渗透率TGI反映了某个群体的软件使用偏好。这个数值高于100，说明目标群体对某个软件的偏好高于整体人群。而数值越高说明目标群体的偏好度也越高。

QuestMobile的报告显示，在2023年3月，00后用户在微信的活跃渗透率TGI为100.7，在QQ的活跃渗透率TGI为129.1。也就是说，相比微信，00后更喜欢使用QQ。

数据来源QuestMobile

实际上，QQ也是00后用户规模最大的五个软件中，最被偏爱的。

还是拿属性最靠近的两大软件来比较。影响力最大的社交软件毫无疑问是微信。而微信之父张小龙给它的定位是“工具”，这决定了微信产品设计上的实用倾向。相比之下，QQ则是更纯粹的社交软件，也是一个更有趣的网络平台。

年轻人总是喜欢去好玩的地方。同样是聊天，QQ自带的表情明显比微信更多，QQ视频通话可以自带美颜，QQ语音有进度条可以随意拖动还可以变声，QQ的厘米秀为年轻人提供了可以展示个性的创作机会……

如果说微信是不苟言笑的大人形象，QQ就是活蹦乱跳脑洞大开的年轻人。

QQ邀请年轻明星欧阳娜娜担任潮流大使

抖音一直有做社交的心思。2023年年底，抖音“续火花”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这是一种让抖音用户加强联系的游戏。

此前，抖音朋友之间聊天会生出“火花”，随着亲密度的增加还会变换不同颜色的火花标识。而在去年底，一份“续火花”的合同流行起来。迷恋火花的用户与自己的抖音好友签下合同，约定每天至少进行一次聊天互动，确保火花不熄灭。

有成熟人士吐槽：这不就跟上班签到一样？可对年轻人来说，这正是乐此不疲的游戏。

不过养火花并非抖音首创，其实QQ早就有这种玩法。有人曾连续1000多天给朋友问候早晚，解锁了火花的最高等级。

QQ官博推广火花

所以，当“仍有5亿人坚持用QQ”的话题登上热搜，首先迎来的是一大波吐槽：什么叫“仍坚持”？

好玩的功能，带来的是更纯粹的聊天、八卦、吐槽、摸鱼……“微信的消息几乎全是令我头疼的，QQ的消息都是令我快乐的”。

但QQ不只是靠好玩来笼络年轻人，它也有实用性上的领先之处。

还是来对比微信。尽管它是几乎人人必备的刚需产品，用户规模比QQ多出一倍，可自诞生以来，一直被吐槽难用。

QQ群比微信群更好用

“QQ的图片不会压缩，可以传大文件，语音可以滑进度条，还比微信音质更清晰，能建临时讨论组，聊完就散，我觉得更好用”

“隔壁难用”，就成了很多人坚守QQ的原因。

忘不了的青春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1999年，马化腾受以色列社交产品ICQ的启发，在国内推出一款功能相似的社交产品 OICQ，一个软件的传奇之旅就此开启。OICQ就是后来的QQ。

不论它过去有多少争议，今后生命能延续多久，都实实在在陪伴了几代人的青春。凝结在其中的傻事、乐事，那些成长中的小秘密和小确幸，永远值得回忆。

2003年1月24日，QQ秀上线试运营，所有QQ会员因此获赠价值10元的Q币。这让他们成了QQ秀的种子用户。

无论是谈论QQ自身发展史，还是中国互联网的过往，QQ秀都是重要产品。近些年，“元宇宙”曾被资本热炒，而QQ秀早在20年前就构建了让人迷恋的虚拟世界。

QQ秀是一套虚拟形象系统，用户可以通过Q币来购买虚拟的衣服、饰品、场景环境，打造一个凸显自己个性的虚拟形象。

展现个性、表达自我，是精神上的刚需。可对文化偏于保守的国人来说，早先表现自我的途径、方式都很受限制。QQ秀的诞生，引起一场持久的网络狂欢。

QQ秀 | 图源：太平洋证券

在上线的前半年，QQ秀便吸引到500万人购买服务。他们的平均花费为5元左右，与当年两斤鸡蛋的价格相当。

更有意思的是，腾讯的这项付费产品没有引起用户反感和舆论攻击，实现了与网友的共赢。

马化腾本人就是QQ秀的首批用户。《腾讯传》记载，他在QQ商城买了一头长发、一副墨镜、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打扮成一个年轻牛仔，与在现实公众场合呈现的书生气形象迥然不同。

《腾讯传》如此评价QQ秀的走红：人们在QQ商城里购买虚拟服饰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一次自我性格及身份确认的过程。

腾讯一位高管指出，腾讯出售的其实不是“服饰”，而是“情感的寄托”。

企鹅形象诞生过程手稿|腾讯|图源：QQ公众号

而QQ农场，是QQ给广大网民提供情绪价值的又一个重磅产品。

2008年11月，一款叫《开心农场》的社交游戏登上了校内网。这是一款玩法简单而趣味丰富的游戏，除了化身农夫种菜收菜，玩家还可以跑到好友的田里偷菜。

仅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开心农场》就挤入校内网插件应用前十名。两个多月后，在这片虚拟农场活跃的农夫超过了100万。

腾讯注意到了新兴的游戏热潮，很快与推出这款游戏的创业公司“五分钟”展开合作。

2009年5月，《开心农场》在QQ空间上线，巨大的流量一下子便撑爆了游戏服务器。到6月1日，这款游戏的日活跃用户达到500万，腾讯随即一次性批复近千台服务器给予支持。

2009年8月，《开心农场》更名为《QQ农场》，把“种菜、偷菜”进一步变成了全民运动。“你偷菜了吗？”，成为当时贯穿小学生到青年人乃至于中老年人的热门话题。

QQ农场

“狗粮0.4Q币一天，化肥有好有差，中等的高速化肥要1Q币一袋，一天用两袋化肥就是 2Q币，但是有黄钻可以全场八折……”这段来自一名初中生的农场账单被媒体记录下来。他每月从家中拿到100元零用钱，差不多有80元都花在了农场上。

愿意为农场牺牲的大有人在。经济条件宽裕的，甚至雇佣网络钟点工帮自己种菜收菜。此外还有被迫做牺牲的。一位网友曾求助：女朋友总是叫我帮她在QQ空间里偷菜，差不多半年了，求解决方案。

显然，QQ农场也成了一个凝聚无数人生活故事的地方。以至于在它没落后，有网友感叹：等我有了自己电脑可以随便玩游戏的时候，玩农场的人却已不再玩儿了。

除此之外，QQ上记录心声的说说、日志，帮大家结识陌生好友的漂流瓶，都是人生难忘的回忆。

只是，青春总会落幕。再火的产品，终究无可避免地走上下坡路。

QQ执着年轻人

2016年的夏天，QQ月活跃用户数达到8.99亿，自此持续下滑。

一方面，微信成了新时代的社交王者。另一方面，在快速迭代的网络世界，QQ不可避免地受到新兴社交潮流和社交产品的冲击。

新生代的年轻人，涌入陌陌、探探、soul、TT语音等一系列后起的社交软件，甚至王者荣耀也成了重要的线上社交平台。

就像马化腾曾经感慨的，没有人保证一个东西是永久不变的，因为人性就是要更新，即使你什么错都没有，就错在你太老了。

QQ官微庆祝25周年

QQ的确不年轻了，不过，这反而让它更执着于服务年轻人。

网络社会呈现愈加明显的圈层化结构，在颠覆性的新技术成熟之前，想要再冲击全龄段的社交产品已然没有可能。对QQ来说，锁住年轻用户是延续发展的最优选项。

2023年12月，手机QQ9.0正式版上线，带来了大胆革新。

首先是slogan。之前QQ传递的是“I’m QQ，每一天乐在沟通”，现在则是“轻松做自己”。这明显贴合年轻一代重视悦己的心理状态。

再看功能。当下年轻人更倾向于“轻社交”或“小社交”。QQ 9.0顺应他们乐于找搭子的潮流，在亲密关系的设置中，增添了“搭子关系”的概念，让大家可以做游戏搭子、学习搭子、运动搭子或是单纯的饭搭子。

这样既能享受社交的乐趣，又能保持彼此的边界。

QQ的搭子文化

QQ还让自己更好玩了。在个人资料页内，用户可以打造专属自己的超级QQ秀迷你窝，好友间还可以点赞、串门。个人状态新增多个选项，覆盖更多生活场景。

QQ表情更加有趣。官方透露的上新计划中，表情设计团队还准备融和更多网络热梗，比如尊嘟假嘟，坚强，功德+1等，为年轻人聊天增加欢乐氛围。

QQ的丰富表情

总而言之，QQ想尽办法让自己迎合年轻人的兴趣，让他们可以了解自己，接纳自己，以此延续自身的活力。

就像刺猬乐队的歌词里唱的：“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时代大潮瞬息变化，唯有以不变应万变，关键是如何理解这个“不变”，它是产品的核心定位，也是核心抓手。

对QQ来说，只要始终面向年轻人，满足年轻人的需求，它的生命力便有可能一直延续下去。这恰是其他互联网软件值得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