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 寻找裂缝
仁科来了,我们握了手。他穿一件黑色薄西装。据他说,穿西装是他见人的最高规格。虽然里面套着的是一件黑色t恤,还有棒球帽,牛仔裤和帆布鞋。西装口袋里正好放着一本书,抽出来,是他第一本小说的校对版本,书背的推荐语来自一位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虚构的)。
除了是乐队五条人中的「一条」,仁科也画画,写小说,自称「知识分子」。我们坐在空旷的天台上,偶尔有几个人出来抽烟,北京秋日午后的太阳照得人放松了下来。他说,阳光太漂亮的时候,我说不了什么。
事实上,仁科的语言风格一如既往,看起来像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里面却暗含着一些思考。2020年的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让大家认识了五条人这支乐队。他们的音乐里有一些非常严肃的东西,而音乐之外,他们更为普通人所熟知和喜爱的,是身上的野性与松弛,仁科说:「宁愿土得掉渣,不愿俗不可耐。」
这次,仁科一个人来。因为他上了综艺《披荆斩棘》。他说,他的团队全部反对。节目有既定的规则,但仁科是一个不喜欢受限制的人。这样一档最大众的综艺节目,和仁科,似乎属于两个世界。在《披荆斩棘》的衍生综艺里,歌手郑钧评价仁科,「一个不可捉摸的神秘现象」。
这样一个不规则的人,如何与限制相处?
文|戴敏洁
编辑|姚璐
两个天台,一个可以烧烤
去《披荆斩棘》算是去一个培训班吧。类似于你去报一个舞蹈班,教你唱跳。
一开始我的经纪团队都反对我去参加这个节目,理由就是要像男团一样唱跳。但是我觉得单纯的唱跳根本不是问题。很小的时候看迈克尔·杰克逊跳舞,好像看卡通片,很多很夸张、经典的动作,虽然现在看有一些动作不是很高雅,但对小孩来说的话是很有趣的,会情不自禁地模仿。
我跟这个节目可以说是两个世界?也可以说是两个天堂。或者说是两个天台吧!两个天台,一个可以烧烤,一个可以来演完庆功,其实都挺好的。确实是截然相反的,但有些时候我其实有一种心理,如果所有人都反对的话,会激发我叛逆的欲望(笑)。
三公的时候在节目里跳了《马》。这倒是我一开始就想要的东西。只是我当时有些天真,想把它搞得更有趣一点,我有点想要事半功倍,二两拨千斤的那种,又小,又轻松,不要太复杂。比如当时我看了《南方车站的聚会》,我就买了一个发光的鞋,想去舞台上跳舞,最好是跳广场舞。我觉得跳舞有时候乱一点也可以,可能有一两个稍微整齐,但是一个区域上可以乱一点。
但是事实上《马》的逻辑就是要精准、统一,如果大家跳得很整齐,确实是好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也要为这个去努力,每个动作对我来说都很难,基本上耗掉你所有精神了。
有时候一天要练五小时以上。简直就像健身一样,每天跳完整个头脑非常清醒。我后来照镜子,我整个人啊,脸部肌肉,精神状态、眼神啊,都不一样。因为我有时候晚上喜欢喝点酒之类的,晚睡。但是跳舞那几天不能喝太多酒,不然没法跳。也有可能因为我平时也不怎么运动,运动完之后确实是头脑清醒,我觉得没事大家跳跳舞也是好的,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来参加之前,当然我没看过这个节目。当时经纪团队让我去看一下,他们反对我参加的理由还有一个,认为这里面没有地方展现音乐。 我本来想要实现的目标是,要么第一轮被淘汰,干净利落一点,要么就拿第一名。现在这两个目标都离我很遥远。无形中走到最后,yes,不容易。但是很尴尬,卡在中间。
初舞台表演的是《站台》。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其实没啥特别,就觉得有某种历史意义在里面。我这个人有时候挺念旧的。当时我不太想唱自己的歌,比如《阿珍爱上了阿强》之类的。最后一次总决赛,每个人可以选一首自己的歌,但我没选,我想有始有终。
《站台》对我来说是个开始,是《87狂热》(《迪斯科》合辑系列之一,创造了惊人的销量奇迹,连续三年位居全国音像制品销售排行榜前三名,并被评为中国音像出版历史上流行音乐十大知名磁带产品之一)里唯一一首原创歌曲,应该是在广州录的,感觉是流行音乐的开始,也是改革开放的开始,对中国原创音乐也是一个开始。它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就从这个好的开始开始。
《站台》舞台照图源披荆斩棘微博
阳光太漂亮的时候
我本来也想语不惊人死不罢休的。但是这个综艺有它自己的处理方式,我好像没辙了,我只能算了,还是好好地在这个培训班,做一些基础工作吧。
比如陈小春跟我提,这是个团队,不是个人主义,他其实说得没错。因为你提的东西别人能不能完成,是个问号。事实上很多时候我提出来一个问题,我自己没过脑的,我只是认为需要一些突破,提完之后大家可以细化它。
事实上他们也有细化它,只是有技术上的难度。你光是要完成一个舞蹈,已经占据你所有时间了。那段时间我不光在录这个节目,还在拍一个电视剧,时间卡得特别死。
所以慢慢地我把它当成一种培训班,一个夏令营。大家是同学,有年纪大的学长,我们在一起做成各种学习小组,大家完成某些学习。要做出作品,做出怎么样的作品,我们先把这回事放一下。在这里,就是大家去作战,配合完成一个任务,像一个游戏一样。
我感受到这个节目的规则更多的是思考方式,很多以前我没怎么想过的东西。比如李承铉他们拿到一首歌,更像是拿到一个剧本,把这首歌当一个剧来排,舞台的演出就像一个短的剧,这里面涉及到导演啊、舞美啊什么,自己也会参与进来这个表演。如何在舞台上完成这个剧本,它是个集体的创作。其实是很严谨的。这跟我之前的乐队想法不一样,我有时候对待表演是允许有一些粗糙的。我有我的严谨的一面,但我也想有一种惊喜,不是一种惯性的。
回到这个节目的话,第一,沟通是个成本了。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你知道做什么的话,你就不是找这种惊喜了。包括我现在创作,我写小说,吸引我的是有一种不知道的东西,我要去找,有时候找到了我会很开心。但这些东西在舞台上肯定是不合适的。它需要一个准确的沟通。
其实我也没跟我们艺术总监张晓舟或者阿茂他们聊过这三个月。他们一开始反对,但是后来他们也想,既然来了,能不能做一点事情,他们也有一些理想。但事实上现场需要吗?我需要吗?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有可能我不太了解游戏规则,但是后来我弄清了它整个逻辑。我就告诉他们,节目的重点不仅只有音乐,而是通过舞台呈现表演,不光是舞美,还有服装,大家都很认真。那你就,跟大家一起认真地完成一个事情就好。
它是一个综艺。24小时拍着你,有很多内容,但是最后剪辑呈现给观众的可能是另外一面。也是你真实的片段,但是你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被看见。我去拍那个连续剧,又回来录制这个节目,感觉剪辑出来也像个剧一样。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你想要的。也许到时候我看有什么想到更清晰的再给你补充吧,一般有时候阳光太漂亮的时候,我也说不了太多话,我不知道说什么(笑)。
排练时的仁科图源受访者
关于小孩子发型的问题
(一个育儿博主写仁科在《披荆斩棘》里的表现,说普通人家的孩子如何向上社交)。我也看到了。我舅舅发到群里,还截了几张图,那几个内容是在表扬,类似在说什么不卑不亢之类的。
首先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发型吧(笑)。我觉得第一步要丰富小孩子的发型。你不觉得吗?这个很重要啊。一定要多样化。小孩子的童年,其实父母稍稍有点脑的话,会提供他很丰富的故事,让他吸收更多的想法。
我觉得小孩子的发型可以无限搞,越好玩越好,甚至学校都不应该要小孩子的发型统一,到了年纪大了,他就会找到自己的感觉了。但一开始,他想要怎么剃就怎么剃,不要有任何的世俗的道德或者观念。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我之前也留过不同的发型,我走在街上丰富了那条街的发型,对吧(笑)。
不用烫染,剪就行,或者夹个什么东西。这是另外一个产业问题,比如有一个小孩子的发廊。你说(育儿博主)怎么看,我提了这个建议,不知道她同不同意,关于小孩子发型的问题,精神上重要,形象上也很重要(笑)。
图源受访者
你说那个育儿博主是说这种松弛?那要不我们就这个问题很严肃地讨论一下。
首先我觉得父母要松弛一些,包括一些领导啊,老板。我看到有一些小孩,在老师面前,在爸妈面前是比较单一的、拘谨的。可能是父母就很拘谨。有次阿茂跟我说,你爸年轻的时候泡妞,太厉害了。我爸跟他打斗地主的时候告诉他的。但我爸就不会告诉我。当然我在他面前不会紧张,他也没有管制过我。我妈也是,在朋友们面前会说一些令人大跌眼镜的话,有调皮的一面,但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妈妈。
如果给年轻人放松的环境,他们是可以放松的。犯人在监狱里面就没办法松弛。有时候你找错了环境,或者你找错了人,你好像很被动。有一种被动很可怕,被动接受一个主动的东西,或者某一种生活方式,要命的是那个所谓主动的那个人也并不主动,他也是被动地接受某种观念。
回到这个节目,我觉得我来参加这个节目,也没把这个事情看得有多重,要颠覆我的人生,没有。一开始想来参加这个节目,我觉得形式是有趣的,是让人产生联想的,这些明星有些在你的生活经验里出现过,把这些明星聚在一起,而且睡在一起,就像一个夏令营一样。
其实他们人都很好,很多节目拍不到,事实上都对我很好。像吴卓羲,我们是不同组的,大家都快睡觉的时候,我们经常两个人喝酒的,好睡一点。他有带一些红酒,有一次我训练回来很晚了,他在床上睡,他就指了指,他特意帮我开一瓶红酒放在那里。饿了还会煮个面啊之类的。
小春哥也是,但小春哥喜欢喝威士忌。而且小春哥还会点一些筒骨粉,不是节目提供的。他还会点那种鱼生饭。张智霖也请大家吃饭。其实有很多丰富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大家私底下的交流很多。
大家没有把它当成一个比赛,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在相处。大家一起玩,更多的是一种娱乐,是生活的一部分,舞台也是我们整体世俗生活的一部分。大家都是比较放松的,因为毕竟他们都是有些功成名就,他们不图啥,说真的。我当时要求,我跟马頔说,如果我走了,你们一定要为我掉眼泪,马頔说,去死吧。
因为我没有读过大学,在我的生命经历里也没住过宿舍。所以回到集体生活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在石牌村,和阿茂,和大家,我们短暂地同住一个房子,大家互相关心的那个日子。
仁科和吴卓羲图源仁科微博
你不能够因为你说不出来,而去过一种清楚的生活
我不喜欢条条框框,因为我觉得很多东西有点本末倒置,很多时候是为了这个事情而产生的条条框框。比如我今晚回去做音乐,由于我做音乐,产生了我对音乐的形式规则,而不是说我有了各种形式规则,而去做音乐。
很多年前,我有一个邻居,可能是水电厂的小领导,说话有点强势。可能在家里他确实有点能力,起码在生活上,或者金钱上,可以供他儿子读大学。他经常来我家,其实他也算是我们的房东。但我很讨厌这个人说话的。我主要说其中一件事,他儿子大学毕业了,他说他给他儿子指明两条出路,一条是在他们家管理果园,另外一条去深圳做手机生意。当年确实手机生意是很火的。
我当时听了我内心在想,你个傻X,一个人读了大学出来就只有两条出路,神经病啊。
但是他儿子在他面前比较听话的。这种听话我估计是他父母约束他得来的结果。但是,为什么他只能有两条出路?他父母可能是经过思考的,但这种思考是很多东西固化了思维模式才产生的。所以我一想起这个事情就很不舒服。除非就是说,我刚好想到了一个出路,跟你那两条是接在一起的。
当时他还在那里教我,因为他知道我在琴行工作。他就说哎呀,你应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能挣多少钱多少钱。我就直接说了一句,我不太想挣钱。其实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他当时就很惊讶,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最高的反对,完全不可思议,我怀疑他儿子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
当然他是好心啊,建议我如何把这个生意做好,但我的想法不在这儿。其实当时就隐隐地感觉到有一种可能性。你说不出来,但是你不能够因为你说不出来,而去过一种清楚的生活。
所以从最开始画画、写歌,我都在追求一种可能。在做乐队之前,我听了很多港台、欧美流行音乐,但是直到后来突然间听到那个,比如小河、万晓利、左小诅咒,我才看到了另外的可能。这个可能其实就是我要的可能。不是说我要成为小河,只是他找到了一种属于小河的可能,而且已经做到了,我看到这种希望。也许我一直说不出来的其实就是他们这种感觉。
我最近要出版一本小说,前几天接受磨铁读诗会主编里所采访,我们也聊到这个话题。因为年纪大了,看的东西更多了,按理来说我会更好地完成(小说)?其实不是。我现在要写依然很困难。但这种困难恰恰就是吸引你的,吸引你去有一种可能性,吸引你就想把它做出来。在今年整理小说的时候,我新写了一篇《打兔子》,写完我很开心,因为找到了一种跟我以前写的有略微不一样的(风格),而且我个人认为它是好的,因为我找到了一点点属于我自己的可能性。
当然我也是受别人影响过来的。所以规则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为了某一件事情,产生了某一些规则。但那个事情已经不在了,那些人也不在了,大家都不在了,规则还在。
图源网络
真正的上班就是这样,你每天去,然后下班
其实画画在我的童年占据更多,我画了很多东西。每天都在画。有很多朋友拿喜欢的明星的照片给我画,我还画过谢霆锋呢。有一次上生物课,我在临摹徐悲鸿的马,我画得很像。生物老师就站在我旁边,但我忘记他了。一般来说,你画画,老师来了,你把它盖了继续听课。但那天忘记了。抬头看到他,但是他也没骂我,还跟我要了一张。他还告诉班主任,我有这个专长。
班主任就找了我。我当时读初中,按成绩分,有好班、中班跟差班。我就分在差班。进入差班,班主任第一句话就说,读书虽然是一条好的出路,但它不是唯一的出路(笑)。他知道我们这帮人没希望,说了这句话。知道我会画画,班主任把我叫去工艺美术班。就放弃了所谓的高考、大学,放弃了他口中的那条好的出路,去了不是唯一的出路(笑)。
仁科的涂鸦
工艺美术班是我们海丰的一个中专,但是课室在学校旁边的一栋农民房的顶楼,我们每天上课都要经过那家人。班里只有20多个人。到了工艺美术班,那个老师看我家里穷啊,不收我钱,就在那里画,在那里学。但是那两三个月就学得差不多了。
当时提供的出路是半工读。老师会去收行画,比如画地中海啊,或者画蒙娜丽莎,画梵高啊。就是你临摹世界名画,批量卖到巴黎,比如画梵高的《向日葵》20多张,一张给你四块钱,他卖到巴黎,卖40欧(笑),给我们钱是非常非常少的。毕业之后,也可以继续去画行画。
工艺美术是综合的,除了画,我们还学装裱。老师会去从外面收一些订单,我们给它装裱,装裱完收他多少钱装裱费。也非常形式主义地学了一点电脑,这个东西很搞笑,这个肯定不会是一条出路,但是他必须要让你去见识一下,搞不好你是马斯克,当然我不是。
到了9月份就要开始上学了,问题来了,一个学期好像是两千多块钱。老师好像是觉得我家里穷,给我打了五折,还是说允许我先交一半,再交一半。后来我就不想去读了,因为收钱了。但老师就过来家里劝我。我妈反正也让我去。到了第二个学期我又不去学,老师又来家里,说可以不用先急着交钱。后来到了第三个(学期)我就真不想学了。第一,我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也没啥好学的,那两三个月也学完了,确实也画了不少东西,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也不想让我妈又再去搞那个一两千块钱,为了这个头痛没必要,就停了。所以停了几个月没事干。
我没工作,但是我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干啊,我在家里,比如我弹吉他,还挺忙的,只是它不是工作。不是工作的话,那你多忙都不是事。后来我妈朋友介绍我去贝雕厂。有个工资。一开始去的头三个月还是挺正常的,一天工作8个小时。但是那个工厂的概念是什么,是没有休息日的。画了半年不想画了,本身这也不是我要的。真正的上班就是这样,你每天去,然后下班。
仁科的拼贴画
回到原始的混沌
齐泽克,不是说我真的有多懂他,但是他激发我日常的思考。有时候他的只言片语也好,某些理论也好,有时候是合在一起的。寻找生活的裂缝,我肯定可以按照我的解释去解释它,事实上也应该去割开一条裂缝,应该去寻找那种差异。
我们说回日常,比如一个人天天开车上班、下班,也很顺,你怎么开过那条路你都不知道。突然间你发生了交通意外,会让你更扎扎实实意识到这个事情本身。我们现在倾向要正能量地、积极地(面对),但是不管好坏,都要寻找一个裂缝,否则事情很顺,过去就过去了。
齐泽克说得很有趣,通过流行文化来讲哲学嘛。一部电影里面,一个人去一家店里要一杯咖啡,说不加奶油。那个服务员跟他说,先生,我们店里面没有奶油,可不可以给你来一杯不加牛奶的咖啡,事实上不加奶油的咖啡跟不加奶的咖啡,在物质上是一样的,但是在你的想象不一样。
乐夏开播的那个晚上,仁科在看书。图源五条人微博
一个事情的两种观念,对我来说很重要。生活上的意识形态,这些想象无处不在。有时候刺激你思考,是要相对有趣的思考,或者开创性的,就像刚刚说到节目啊,或者我们去创作,希望找到一点这种开创性的(体验)。
我最近在看一本书叫《无声的语言》,爱德华·霍尔的。他认为知识是演变过来的,各种文化不是固有的,也是不断地演变的,是一种交流。比如他去考察印第安人,他们有很多部落,他们的词语里面是没有「等待」这个字的,没有waiting。他们也没有时间观念。
很多时候是文字给你提供一种,对时间、对等待的观念。包括我们这杯咖啡,一种意识形态给你造成对这个咖啡的印象。
维特根斯坦有句话说,你从事哲学研究,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从事思考,你就要进入那个原始的混沌。
你可以这样理解,随着文明越来越发达,方方面面的规则很多,可是你要追溯,回到那个混沌的时代,为什么回到混沌,就是回到没有太多约束的时代,(理解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是怎么来的)。我们当然也需要这些知识,但知识不能为形式所困。
OK,好,很高兴,天气越来越冷,我要去上个厕所。
图源受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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