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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一千零一种

2020年10月29日 文/ 周取 编辑/ 楚明

在这里,流量明星展示平凡日常,普通人遇到高光时刻。总之,它们组成世间万象,折射着各式各样的光芒。透过这些光芒,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有温度的真实生活。

文|周取

编辑|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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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前的一个晚上,月亮在大山间时隐时现,张晓明在车里颠簸着快睡着了。车子行到云南富民县小水井村附近时,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传出,张晓明耳朵几乎支棱起来:是亨德尔的《弥赛亚》,极为纯正的西方古典音乐合唱。他喊司机停车,歌声引着他来到一间屋子前。张晓明轻轻走进,站在后面,屋里灯光昏暗,前面台上站满了人。

绵延的手风琴声音响起,合声从天上掉下来,张晓明形容:「音节的滑动没有顿挫和中断,就像银线穿过的珍珠,光滑而柔顺;那和谐的合声宛若声音开过来的列车,每节车厢都装满了音符,互相搭配,互相应照,每一个音节都没有缺位。」

台上的人看上去都是刚干完农活的样子,衣服也破了洞,沾着土,有的胶鞋破了,露出脚指头,空气中还有汗味。但他们一张嘴唱歌,就让人忽视了这一切。巨大的反差,带来巨大的震撼,张晓明起了鸡皮疙瘩,眼泪也出来了。

这次初见面,让张晓明和小水井村的村民们结下深厚缘分。他萌发念头:这种声音应该让更多人听到,应该去更大的舞台。他在小水井村组建合唱团,带村民们登上各种音乐舞台,还去了纽约和伦敦巡演。

起初,很少有人发现小水井村合唱团的稀缺性。张晓明向各地演出机构推荐他们,经常吃闭门羹。直到2004年,《同一首歌》来到云南昆明,张晓明拉着已经休息的副导演,软磨硬泡,让对方去小水井村听一听。

导演很勉强地跟着张晓明去了小水井村。张晓明临时把团员从田间地里叫来,他们衣服都没换,就站在舞台上。导演本来不以为意,但团员们一张嘴,他就被震撼了,立刻给总导演打电话,让对方听合唱的声音,节目当场被拍板,合唱团才慢慢走出来。

彝族服装设计师阿牛阿呷也经历过相似的过程,但她蛰伏期更漫长。大学毕业后,阿牛阿呷放弃回老家做公务员的机会,开了一间彝族服装设计工作室。但做了不到两年,没有市场,不得不关门,把各种机器设备当废铁卖掉。

阿牛阿呷没有放弃。她开车去各地寻访和调研传统服饰文化,走遍了四川、云南、贵州和广西的山山水水。她的车子积累了70万公里数,都快赶上出租车的行程。

服饰对于彝族是很特殊的。在早期,因为物资贫乏,彝族服饰特别珍贵,一套盛装从祖母传到母亲,再传到女儿,是彝族姑娘很重要的一笔财富。而每年初秋,日头好,每家都会专门请毕摩(祭祀的神职人员)算一个好日子,在这天郑重地把衣物从衣柜里一件件拿出来晾晒,用以防虫,充满仪式感。

阿牛阿呷曾经走访过一个家庭,她们家里保存着一件流传7代的衣服。后来这家的姑娘跟着阿牛阿呷一起设计彝族服装,还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2006年,阿牛阿呷从甘肃凉州去云南大理巍山祭祖。路很难走,来回花了20天。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些族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语言很多也不相通,但唱起酒歌的时候,好像隔阂全消。她感叹,「人生不只是要过上好日子,穿着大牌,那太单薄了。生为一个彝人,这种民族文化会滋润你。」这让她更加坚定地要去传承彝族服饰文化。她也将作为嘉宾和小水井村合唱团一起登上「快手一千零一夜」的舞台。

阿牛阿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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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军是快手上当之无愧的「冰川冒险王」。他第一次想去冰川,是因为在丽江时无意中看到的公交车广告。广告很粗糙,冰柱子像梅花桩一样,立在那里。他一直盯着图片看,觉得太神奇了,打算去玉龙雪山看冰川。

徒步了一整天,王相军爬上了山,看到了冰川。他觉得自己像到了天上一样,「云里雾里,周围都是石头,突然眼前出现特别耀眼的冰柱,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他就这么爱上了冰川。

冰川总能给王相军豁然开朗的惊喜。越过森林、群山,甚至悬崖,看到一条白色冰瀑布,或蓝色的冰川时,能让他激动到尖叫。

帐篷、睡袋、自行车,带上这些,王相军就能上路。寻找冰川的路上,从来不缺少各种危险。有一次他要穿过原始森林,只见路上积雪淹到膝盖,四处没人,但可以看到有牧民踩出来的小道,以及密密麻麻的狼脚印和狼屎。仔细一瞧,还能看出狼吃剩的动物皮毛。王相军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但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想要看到这里的冰川。

快到晚上,他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牧场,睡在破旧的小木屋里。纷纷扬扬的大雪过后,满月从山边升起来,他躺在床上,从屋顶的破窟窿里看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然而,月亮升起来就像一个信号,狼一只接着一只地叫,最后集结了十几只狼,围着小木屋转。

王相军把柴火烧得特别旺,火苗高到可以照亮屋顶,防止狼从屋顶冲进来。狼群和他的对峙了半小时,他则一晚上不敢睡觉。

冒险并不是轻视生命。他认为,舒适安逸、一成不变的生活不是他所追求的,而攒钱买房——这样标准的有「追求」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带上一顶帐篷,想看海就搭到海边,想看雪山就搭到雪山脚下,「 林芝的雪山不比几千万的房子漂亮吗?」

很多人终其一生想要搞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有少数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和未来碰了头。

矣进宏十四五岁时度过的平常一天,却成为梦想的开头。他在电视上看到乔丹扣篮,激动不已。这个画面像是一颗种子,就此在矣进宏心里生根发芽。在云南的大山里,没有专业的篮球教育,矣进宏给自己加练。那几年,他天天腿上绑着沙袋,上课、下课,上山砍柴、打篮球。沙袋换了四五副,几乎很少摘下。

这是发自矣进宏内心的驱动力,他积蓄力量,等待机会。那时,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打职业篮球,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

后来,矣进宏开始上快手,因从罚球线内一步起跳扣篮,滞空时间长、身形舒展,他被称为「云南滑翔机」。这也让他得到很多关注和机会。他参加过CBA全明星扣篮大赛,拿下冠军,还被姚明颁过奖。

机会越来越多,他辞掉国企工作,专注篮球事业。矣进宏在打比赛时明显感受到,有很多队员出生城市,很小就接受系统训练,没有太大短板,而他野路子出身,在基本功、对抗性、团队配合上,一直有缺憾,光扣篮是不足够的。他想开篮球学校,为云南那些孩子打好基础,朴素地希望,「让他们走得比自己更顺利一点」。

矣进宏

在那些没有商业机构密集介入的地方,可贵的艺术生命在自然生长。从现在往回看,张晓明发现小水井村,除了偶然也有必然。他学艺术出身,喜好音乐,也明晰这些村民们的音乐价值。他认识到这些村民「很忠实地把100多年前西方演唱的技法传承下来」,没有去干预村民发声、演唱的技巧和方式,只是帮他们安排作品,确保排练时间。

在小水井村逐渐走红的过程中,音乐大咖、作曲家、作词家、歌唱家,国家级甚至国际的权威人士都会提很多建议:应该怎么唱,怎么发声,唱哪些作品。但张晓明一直坚持不过多干预,不被权威意见打乱脚步,他后来想,如果当初听了他们的意见去改变,小水井村合唱团可能已经消失多年了。当时云南其他县城也有类似的合唱团,可往外走的时候,就在众多声音里丢失了自己,逐渐消失。

2018年,小水井村合唱团在美国和英国演出,吓了老外们一跳,他们没想到这群人能唱出最纯正的古典音乐。小水井村合唱团平时排练的都是亨德尔、贝多芬、巴赫等古典音乐大师的作品,包括复调、变调、大调、小调,一声部、二声部、三声部、四声部,组成非常复杂,给人辉煌、博大之感,但现在音乐在往大众化、简单化甚至肤浅化发展,不得不顺应变化很快的快餐化时代。这也让小水井村的合唱艺术几乎变成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足以陈列在声音博物馆里。

小水井村合唱团在美国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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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阿牛阿呷、小水井村合唱团和「冰川冒险王」王相军都会登上「一千零一夜」舞台。他们是「一千零一夜」里闪亮的主角,他们通过合唱、服装秀或视频,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千零一夜》相传是萨桑国生性残暴的国王山鲁亚尔一天要杀一个新婚的妻子,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为了拯救无辜女子,自己嫁给了国王,每天给国王讲一个故事,因为故事足够精彩,山鲁佐德一直讲了一千零一个夜晚,也让国王不再喜欢杀人。

现代版的「一千零一夜」故事,不是有标准的开头、过程、高潮和结尾的故事集子,而是发生在快手上的无数个「真实、美好、多元」的故事,无拘形式,波澜起伏自然发生。

快手支持用户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推出单一的流量法则,让它们各自延伸,最后发展出独特的音色。人们在快手社区里更真实地寻找自我、展示自我,不被流量绑架,不再唱着同样的歌和跳一样时髦的舞。

就像张晓明,在很多人为了寻求外界认可因而不断往主流靠拢时,他确信小水井村村民的唱法是独一无二的,权威和意见来来去去,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最重要。

「冰川冒险王」王相军从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总有人劝他要安稳一些,实际一些。他却觉得,那些和他背景差不多的人,在外打工十几年,依然无法在城市立足。最后的差别不过在于,他们挣上千块钱,他可能挣几百块钱。

他没有复制大多数人的生活,好像走上一条窄道。可在这条路上,他找到了和更大世界的关联。2017年,他注册快手后受到关注,因此过上以前不敢想象的生活:不需要打零工,靠直播打赏,就可以到处行走冰川。全职走冰川,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棒的职业。

萧派面塑第四代传人萧占行,过着小时候就向往的生活。他在北京一个四合院长大,6岁时捏出兄弟嬉戏打闹的场景,被家里人夸赞,说他很有天赋。在这种正向激励下,萧占行愈发喜欢捏面塑,把戏曲里的人物捏个遍。

面塑要捏得好,最重要是人物神态,俗称开脸。萧派面塑开脸技巧独树一帜,萧占行精确地掌握了人物面部肌肉结构变化,神态表情恰到好处。

20多岁时,因为擅长面塑,萧占行得以通过中国工艺美术总公司的考试,很快就当上高级工艺师。这是一份让他很有成就感的工作,不仅做面塑的同行请教他,做陶瓷、雕刻的美工师傅们都来跟他学习,他还负责给景泰蓝花瓶设计图案花纹。

萧占行小时候喜欢捏孙悟空,现在喜欢捏关老爷,因为关老爷仁义,潇洒,有京剧里「嘣噔呛」那一下亮相的精神劲儿。在快手的视频里,小小一块面团,在他手中被捏、搓、揉、掀,再用面塑刀点、印、刻,到最后成为一个完整的形象,近乎一场魔术。

萧占行在捏面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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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阿牛阿呷和小水井村合唱团都会登上「一千零一夜」舞台。

在今年的中国国际时装周T台上,阿牛阿呷展示了她的「白云间」系列作品。设计灵感来自彝人生活环境中的连绵群山,她还大频率使用了彝族盛行千年的羊毛制品——「擦尔瓦」。「擦尔瓦」是彝语,意为「披毡」,是彝族传统服饰,男女老少都爱穿,终年不离身。

这也是彝族传统里能赠予人的礼仪最深重的礼物,代表着很深厚的情谊。阿牛阿呷想用这种最庄重的服饰,做一场秀。从设计到成品,只用了不到2个月,但为这场秀,她积累了十几年,走遍彝族支系分布地。

每个人对自己的生活,都有着不同的诠释。快手上从来不止一千零一种生活和故事。伴随这些人一路成长的,还有快手。

快手如今也已经成长为3亿+日活的国民级短视频直播平台。10月30日,「快手一千零一夜」与江苏卫视联合,以「一千零一夜」为主题,集结沈腾、岳云鹏、黄渤、陈坤、杨幂、李宇春等当红明星与多位头部达人,打造一场同时具有科技感和「人间烟火」气息的盛会。

快手积累了9年,等待了9年。各种各样的人和故事,在快手平台上成长和发生。他们有的找到一生要从事的事业,有的得到更多的人生机会,有的则看到更加广阔的世界。他们在各自领域潜心深耕,不被外界的声音、世俗上的流量为王的规则打扰,从没怀疑过脚下的路。

在这里,流量明星展示平凡日常,普通人遇到高光时刻。总之,它们组成世间万象,折射着各式各样的光芒。透过这些光芒,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有温度的真实生活:张晓明带着小水井村的农民在田地旁组建合唱团,也看到冰川冒险王一次次走进冰川,以及走进西班牙马德里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讲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王相军曾经目睹过一块冰川消融,那是在西藏梅里雪山的西坡,少有人去的地方。他在西坡上看到一片冰川,冰上有很薄的一层沙土,沙土上长着沙棘树森林,树干粗壮,估摸着应该独自生长了四五十年。那天很热,冰川上的冰哗啦哗啦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水,沙子和树叶成片地掉入黑色的悬崖。

他把冰川融化的视频发在快手上。这是他想讲的「一千零一夜」里的一个有温度的故事,无关流量、迎合和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