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市界杨凯

编辑｜老拿

新东方一家独大，英语流利说，能否成为新的王者？

9月27日，顶着“AI+教育第一股”的光环，英语流利说正式登陆美国纽交所，目前看来，说叫板新东方为时尚早。

上市首日，英语流利说开盘暴涨28%后，一路跳水，收盘微涨1.2%。次日，股价再次上演过山车行情：开盘后一度破发并大跌10%，仅在收盘时跌幅缩小，微跌0.79%。今年上半年，英语流利说净亏损为1.82亿元，而新东方在线教育很早之前便实现了盈利。

2年后月活跨越百万级

新东方用15年

从当下的体量来看，新东方的最新市值为116亿美元，而流利说的最新市值约为6亿美元，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但从发展速度来看，流利说月活跃用户过百万仅仅用了2年，而新东方达成这一“成就”则足足用了15年；流利说从创立到赴美上市仅仅用了不到6年，而新东方则足足用了13年。这好比是一场龟兔赛跑，从长远来看，未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事实上，作为“王者”的新东方也曾经历过低谷。2012年底，新东方首次出现亏损，并开启一波裁员潮时，外界的质疑声不断。有人说“这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有人说“新东方的亏损不是偶然感冒，寡头垄断是祸根”。

5年多过去，新东方不仅没有倒下，反而越战越强，市值升至116亿美元，继续捍卫着教育领域的王者地位，也击碎了曾经的种种流言。

这也让“王始终是王”的骄傲盖过了流利说这匹黑马的锋芒，流利说才得以悄无声息地快速发展，直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成功上市。

彼时知乎上关于新东方亏损的大讨论中，赞同数高达17K的一条回复如今看来仍颇为有趣。他认为“新东方的亏损既不是偶然感冒，也不是一个时代的结束，而只是一个行业从寡头垄断市场过渡到完全竞争市场的一个必经阶段。”

随着大量新东方教师加入创业浪潮，新东方的确失去了寡头垄断地位。不过，传统教育企业想要撼动新东方的地位仍旧难如登天。有人说，或许最后颠覆新东方的可能是来自不同维度的公司，譬如说一家游戏公司或者科技公司。

英语流利说

会是那个“天选之子”么？

流利说的核心创始人王翌本科与硕士阶段就读于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而后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计算机博士学位，毕业后先后在谷歌和易传媒工作。2012年，这位超级“技术学霸”决心创业，并拉着清华同学、谷歌同事林晖和硅谷数据广告公司Quantcast工程师胡哲人入伙。有人说，王翌加林晖加胡哲人的组合颇有些当年新东方创业时俞敏洪的“中国合伙人”三人组的意味，不过王翌的三人组起点似乎还要高上不少。

2013年2月14日，就在情人节这天，英语流利说成功发布。与新东方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摸爬滚打的曲折发展历程不同。“高起点”的流利说从一开始便顺风顺水，发布7天后，在尚无安卓版本的情况下，流利说就登上了AppStore教育榜首位。要知道，此时的流利说还只是一个成立5个月、研发团队只有5个人的小创业公司。

App上线半个月以后，流利说便完成了数百万美元的天使轮投资。在上市以前，流利说共完成4轮融资，融资总额超过5亿元。有了钱和流量积累之后，流利说又相继推出了“雅思流利说”、“懂你英语”等一系列线上英语学习产品，均获得不俗的成绩。

从用户数来看，立足线上教育的流利说比之新东方有着天然优势。流利说月活跃用户过百万仅仅用了两年，而新东方达成这一“成就”则足足用了15年。2016年，流利说的月活人数约为200万，2017年达到440万，2018年上半年又猛增至720万元。

拥有AI基因的流利说最引以为豪的是其“语音识别”、“机器预测”等人工智能技术。而在新东方的传统教育模式里，教师即人，是最关键的一环，这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极高的人力成本，动辄数千元的付费课程饱受弊病。

这一点也恰好成为了人工智能驱动下的流利说最大的优势。节省了人力成本的流利说，付费产品价格自然会低上不少。目前，流利说的核心付费产品大多为单人付费99元/月，而组团学习，最低可以达到9元/月。低价也助推了其活跃用户的付费转化率，2016年其付费用户为7.05万人，2017年达到81.57万人，2018年上半年则突破101万人。流利说活跃用户付费转化率从2016年的2.8%飙升至2018年上半年的14.11%。

对此，王翌颇为得意：“流利说的经济模型很好，因为流利说不需要付老师这块的成本。现在，流利说的毛利率高达75.9%，之后还会继续上升，这和传统教育模式是有巨大差异的。”

除了价格优势，以练习为核心的流利说，学习模式也与新东方有着天壤之别。其语音讲解-跟读-评价-闯关的学习模式饱受好评，不少流利说的忠实用户都表示：“正是流利说的游戏闯关模式让我将原本枯燥的英语学习坚持了下来。”与诸如新东方的传统教育模式下常见的高分“哑巴英语”不同，流利说真正做到了让学习者开口说英语。

烧钱换流量

英语流利说亏损持续扩大

不过，流利说用户快速增长的背后同样是烧钱换流量的互联网商业逻辑。

这对于标榜AI技术，理应以技术和产品研发为核心的流利说而言难免显得有些舍本逐末。招股书显示，目前流利说共有1689名员工。其中，研发人员234名，占比13.8%；技术人员126名，占比7.5%；内容开发人员78名，占比4.6%；而销售和营销人员高达1193名，占比70.6%。营销人员占比如此之高，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一家互联网营销公司。

受高昂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影响，流利说与绝大多数在线教育企业一样，至今仍未盈利。招股书显示，流利说2016年净亏损8920万元，2017年亏损扩大至2.43亿元，2018年上半年净亏损为1.82亿元。与之相对的是，新东方在线教育很早之前便实现了盈利。

对此，王翌表示：“流利说想要实现盈利，其实随时都可以。如果我们发展的步伐不想这么快，其实在2017年就已经可以实现盈利。”

或许，也正因如此，王翌才会选择赴美上市。因为美国投资者关注的往往是一家公司的流量、用户与未来发展空间，而非当下的利润状况。

针对公司现状，王翌强调：“任何伟大的公司，在发展初期，都有一段时间需要很大的投入。没有变革性的产品，是不需要投入的。”

王翌的野心显而易见，他的眼中或许只要新东方。按照流利说发行时5.59亿美元的市值来算，持股比例为27.9%的王翌，身家达到1.56亿美元，约合10.7亿元人民币。不过，这对于“野心家”王翌而言恐怕还只是一个起点而已。

押宝人工智能的王翌对未来前景十分自信。“人工智能正在让学习和教育变得更加高效。”王翌说，“现在还只是出于‘热身’阶段，在未来，将有更多的消费者接受这种方式。”

据预测，2020年会是“AI+教育”爆发时刻，届时，AI+教育的年均复合增长率将达到40%以上。AI真的能够颠覆传统教育么？流利说真的有望叫板新东方么？恐怕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不过，资本市场并不总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北京时间9月29日，流利说股价破发，股价一度低探至11.45美元每股，最终收于12.55美元每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