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思念是圆的

2018年9月23日文/ 涂雨清编辑/

中秋节到了，这一年的中秋你孤身在外吗？还是幸运地有家人陪伴？《人物》联合别克汽车发起中秋家书召集，邀请到许凯、李沁、杨玏、吴克群、饶子君作为家书召集人。与许多人一样，今年中秋，他们都无法与家人团圆，讲起那些与家人共处的时光，想说的话扣在齿间，他们用一封家书传达自己的思念。

有关中秋，每个人的回忆都不同，但却各自美好。

杨玏的回忆来自童年，姥姥拿着装月饼的铁皮盒子慢悠悠地走回来，领着不满十岁的杨玏去买个兔儿爷。姥姥的铁皮盒里总是装着自来红和自来白的月饼——周作人说，「北京无好茶食」，饼皮很硬，馅儿也不好吃——但说到中秋，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月饼，虽然现在种类越来越多，但那个味道是来自姥姥的馈赠，是记忆里对中秋最初的印象。「其实作为小孩，过中秋的乐趣更多吧。」

许凯的中秋回忆则回到了深圳的夜市，还在上小学的他飞跑去楼下的小卖部，攥着向爸妈要来的零花钱，兴冲冲地买一支纸灯笼，点上蜡烛。那一天晚上，路上有很多行人都会拿着纸灯笼，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对李沁来说，中秋节最快乐的事情是可以放假，可以提前放学，可以玩儿。秋蟹肥美，想起家乡江苏昆山的螃蟹，她的语气里都是骄傲。

在台湾，烤肉才是中秋的重头戏，在那一天，岛上各处都飘着烤肉的香气。吴克群会在这样的时刻想起妈妈的烤肉酱。学校野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带一道厉害的菜，吴克群带的就是妈妈的烤肉酱，「哇，香味四溢，结果所有的其他好几个班级，全部都来跟我们要那个酱……后来我闻到，整个中学大家露营的营地，都是我妈的烤肉酱的味道，我就觉得特别骄傲。」

但当人们慢慢长大，有关中秋的情绪也愈渐从童趣化为乡愁。

在接受《人物》采访前，许凯又经历了一个日夜无休的工作日，眼睛里爬上疲惫的红血丝，想到母亲的尖椒炒肉，一时出了神，他几乎已经忘了中秋节一家人一起吃饭的场景。他学会珍惜每一次相见，把它们当作节日。在剧组看到其他演员的父母探班，他只能隔着视频，跟父亲干一杯酒，想你了，都在酒里。

李沁也会同意中秋已经成为了思念而非团圆的节日。最难忘的一次中秋节她在意大利拍戏，没办法赶回家里，一个人看着月亮的时候，原来真的会涌起思乡之情。

曾在异国求学的杨玏也有同样的感慨，他总是在周末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有时候聊聊家常，更多时候聊了几分钟就沉默，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看电视的声音，杨玏伏案写作业，说不说话此时显得没那么重要。

导演饶子君的父亲饶剑峰是个专业登山运动员。饶子君四岁的时候，父亲扛回家一架天文望远镜，就放在老楼天台上，「那时我就知道月亮上没有嫦娥和玉兔，后羿也好，圣诞老人，这些童话故事对我来说就烟消云散了。」

父亲征服雪山的故事更像是饶子君的童年传说，她听着这些故事长大。饶剑峰登山12年，曾登顶世界各种级别的雪山18座，其中10座是8000米级的雪峰。

2013年6月12日，饶剑峰在攀登南迦帕尔巴特峰时，不幸卷入恐怖分子制造的枪击案件，最终没能登上第十一座高峰。

父亲遇难后，饶子君决定走进普若岗日6000米海拔的冰川群，在父亲走过的寂静山岭里体会他的人生，她还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讲述「世界第三极」里发生荒凉和静默。重返无人区是对父亲的致敬与怀念，她逐渐明白父亲不希望女儿多么成功，甚至多么快乐，但他希望女儿能对世界有自己的判断，成为真正自由的人。

吴克群则从歌手跨界导演，他拍摄了一部电影，并且从没想到在制作电影的过程中，生活竟然和自己想讲述的故事那么接近。五年时间里，他经历了外界的质疑，曾失去部分听力，也经历了母亲的病逝。

母亲正是在电影拍摄期间被检查出肺癌末期，吴克群在母亲的病房里修改剧本，写电影插曲，电影的制作忽然有了许多母亲的影子，他才真正读懂了镜头里那个有些离奇的爱情故事，意识到故事后来已经不再是故事了，遗憾和后悔并不只发生在摄影机里，『时光能够回心转意的话会有多好吗？』

无论是否团圆，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一个总是让人回忆与思念的日子。每年的中秋，杨玏照例会给父母一个电话，总是半真半假的地问一句，「故乡的月亮圆不圆？」

即使明知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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