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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之后,国产剧怎么又没动静了?

2023年3月14日 文/ 莫莫 编辑/ 孤鸽

近一个月的国产剧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演员的营业、平台的营销……这些本该是锦上添花的因素,全部凌驾在了剧集之上,成为了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内容本身,却只能存在于背光的一面。

作者|莫莫\编辑|孤鸽

年初,现象级爆剧《狂飙》的出现,被许多人视为影视行业复苏的信号。

当时,《狂飙》和《三体》《去有风的地方》《平原上的摩西》等多类型大剧的“对打”,的确让影视行业呈现出了十分热闹的态势。《君子盟》等多部积压剧的释出,也让行业内外都散发出欣欣向荣的生机。

但当《狂飙》走向尾声,余温也逐渐散去后,国产剧市场却又一次回归了沉寂。穿插在《狂飙》片尾的《显微镜下的大明》,尽管在同期剧中口碑属于上乘,但在热度上并没能拿起《狂飙》的接力棒。同为现实题材的《我们的日子》等作品,也没能成为观众期盼的《狂飙》“代餐”。

回过头来看,《狂飙》的出现,更像是影视行业里惊鸿一现的昙花,它足够动人,搅动着大众情绪迅速到达热烈的顶点,但它并不能带来“满园春色”,当它的花期结束后,一切只能回归如常。

《狂飙》之后,营销上位

《狂飙》收官后的这段日子里,有十余部国产剧处于播出状态,且内容丰富,几乎各类题材都有所涉猎。

古偶是重点发力的赛道,爱优腾芒四大平台人手一部,形成了《重紫》《九霄寒夜暖》《星落凝成糖》《与卿书》“混战”的局面;主旋律赛道上也十分热闹,《我们的日子》《风雨送春归》《许你万家灯火》等剧集先后上映;46岁的言承旭出演的偶像剧《夏花》,为现偶带来了不少话题度。

《显微镜下的大明》等悬疑剧、《情满九道弯》《曾少年之小时候》等年代剧、《女士的品格》《今日宜加油》等都市剧,也满足了不同观众的需求。

最令人感到惊喜的是,甚至还有《君子盟》《光渊》这样曾被宣判死刑的双男主剧,被“抬”了上来。

但遗憾的是,这些剧只在小范围内引发了声量,没有一部剧杀出了重围。与1-2月播放量累计85.2亿,集均2.18亿的《狂飙》相比,最近一个月,国产剧的热度断崖式下跌。

不过在剧集的营销上,大家都很卖力。比如主演《九霄寒夜暖》的李一桐和毕雯珺,最近就多次因为在剧外的努力营业而登上了热搜。

剧集播出期间,李一桐和毕雯珺身着情侣装一起出现在了上海迪士尼乐园,举止亲昵,不仅有互相拍照、整理头发,背后拥抱等充满暧昧感的细节,在花车游行期间,毕雯珺更是直接背起了李一桐,让许多网友震惊地感慨“这在整个宣传界都是相当炸裂的”。

更不用提二人在社交平台上的积极互动——微博上写百字“彩虹屁”,短视频平台上拍“昏鲨照”,让cp粉嗑得十分快活。

这些举动,的确吸引了一部分cp粉反哺到剧集中,但其能量终究是有限的。在李一桐的抖音评论区中,依然能看到《狂飙》中杨健的表情包,“我刚进去,你就和别人拍昏鲨照了?”大家对《狂飙》依然念念不忘。

双男主剧的营销场面也十分热闹,和《君子盟》的低调播出不同,《光渊》的声势颇为浩大,“张新成造型男女老少”“付辛博爹系”“张新成撞脸易立竞”等热搜自开播后便密集地向观众砸来,这样的宣传方式,使《光渊》在播出第一天就以黑红的方式出圈了。

随着剧情的推进,眼看着《光渊》的口碑开始回转,却突然陷入了停播的风波中,只更新了八集就回归了沉寂。

作为播出平台,优酷被网友辣评为“营销起来有一种不顾死活的感觉,拿着剧和主创祭天”,成为了网友口中第一个和“吃绝户”这三个字深度捆绑的视频平台。

同样拼命的,还有言承旭。为了宣传新剧《夏花》,言承旭发微博称“我的小孩来了”。当时正值胡歌官宣生女的时间节点,言承旭的此举被许多人质疑为蹭热度,为此险些折煞前半生积累下的路人缘。

这些频繁出圈的营销“名场面”,让人更清晰地感知到,近一个月的国产剧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演员的营业、平台的营销……这些本该是锦上添花的因素,全部凌驾在了剧集之上,成为了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内容本身,却只能存在于背光的一面。

对内容的拷问

营销越常态化、透明化,观众就越不会被挟裹其中,反而会回归到追求内容的纯粹中去。当下国产剧所经历的爆红后的失落,在本质上,仍然是一场对内容的拷问。

在一定程度上,剧集制作的延迟性,与大众审美所形成的时间错位,是一部分剧集哑火的重要因素。比如在2022年,古偶可谓是多点开花,《梦华录》《星汉灿烂》《苍兰诀》《卿卿日常》等大热作品,一部接着一部。尽管这些作品题材各异,但事实上它们之间存在着很明显的共性——女性意识的觉醒,以及男主对女主尊重式的爱。

尽管在《梦华录》等剧中,现代女性思想出现在古代背景里,引发了一定的争议,观众的审美也有些趋于疲劳,但三姐妹携手在东京创业、姐妹联手对付男人等情节,在当下依然最能戳中女性观众的爽点。

在情感关系中,观众也很难完全沉浸在单一关系的糖分中,人物的厚度、角色间的宿命感、细腻而丰富的多向情感,往往更容易俘获观众的心。

而当下播出的几部古偶剧,就仍局限在传统的“古偶风”中,比如豆瓣4.8分的《重紫》,就被网友吐槽为“男师父特别厉害女徒弟特别蠢的故事就别拍了吧”,男主对女主突如其来的“宠”,也让很多观众摸不到头脑。

在女性主义兴起的时代,以女性为绝对受众群体的古偶,再叙述一些傻白甜的故事,就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在近两年,古装探案剧也一直是个热门的品类,去年年末 ,《唐朝诡事录》刚刚通过口碑实现出圈,并扭转了大众对主演的印象。由马伯庸原著改编,聚集了张若昀、王阳、高亚麟等演员的《显微镜下的大明》,在开播前就汇聚了不少目光,但最终却并没能达到预想中的热度。

不可否认,这部剧的可看性是很高的,目前豆瓣上已经有8.6万人打出了7.8分的成绩,但它同时也存在着一些明显的弱点。

《显微镜下的大明》体量小巧,仅有14集,整部剧都围绕着丝绢案这一个案子展开,且没有强反转性,所以尽管它的立意深刻、有一定批判意义,但很容易让观众感到节奏缓慢,不具备强反转所带来的烧脑感。同时,剧中的大半笔墨都用于推案,人物的塑造并不饱满。

至于《女士的品格》《我们的日子》等都市、主旋律剧,更像是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的商品,无论是在立意上还是价值表达上,都流于表面了,一些价值观也被网友诟病。比如《我们的日子》就被网友指出,剧中所刻画的计划生育,和现实存在着偏差,剧中的思想观念也使其被称为“恐婚恐育力作”。

在信息飞速传播的互联网时代,几乎时不会存在沧海遗珠的,一切失落、失望,都是内容结出的果实。

爆剧不等于春天

人们总喜欢用剧为演员带来的加成,来衡量一部剧“爆”的程度。

《狂飙》对演员所产生的影响力,的确是跨越级的,张颂文一夜之间就实现了从默默无名到众人皆知,他过往的人生经历,包括曾经遭受的一些不公对待,被网友一股脑地挖了出来。高叶也不再是绿叶,接连官宣商务,甚至还成为了玛莎拉蒂的品牌挚友。

不过若是将时间线拉得更长些,就不难发现,几乎每年都会有几部作品,为演员带来巨大的加持。比如2020年有《三十而已》《隐秘的角落》,20221年有《扫黑风暴》《觉醒年代》,2022年有《开端》《人世间》……每部戏中几乎都有这样的成名范本。即便是在影视寒冬这几年,国产剧也每年都会稳固地出现几部佳作。

但一个残酷的事实是,一部剧的爆火,并不能代表一个类型剧的崛起,甚至是一个行业的复苏。一些类型剧是存在复制门槛的,比如2022年初《开端》爆火后,无限流题材也并没有因此成为热门品类,后续只有一部《一闪一闪亮星星》成为了圈层热门作品。对于此类小众、创作难度高的作品,市场向来是谨慎的。

《开端》剧照

但都市剧、古偶等受众基础广、创作难度低的类型剧,就成为了跟风现象的高发地。比如近些年《欢乐颂》《三十而已》大火后,剧集市场上扎堆出现了大量的女性题材,正在播出的《女士的品格》就是其中之一,催婚、生孩子、办公室“宫斗”等几年前流行的元素,依然混杂在其中,并占据了不小的篇幅,使剧集完全丧失了吸引力。

去年播出的《欢乐颂3》也同样如此,将性骚扰、职场霸凌、原生家庭等社会热点话题一股脑地糅合在一起,角色则完全沦为了工具属性,最终只能落得个狗尾续貂的骂名。

很多时候,剧集市场所呈现出的是一种虚假的热闹,跟风的流水线作品,一旦错过最佳播出时机,就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扑街”的命运,很难为这个行业带来正向的影响。

在影视行业中,大家太过于追逐流量,追逐赚快钱,哪里热闹,哪里就成为了摩肩擦踵的掘金之地,沉下心来做内容的创作团队,是稀少而宝贵的。

原来,爆款是偶然现象,平庸才是常态。

影视剧创作的生命力在于创新,要做的是引领,而不是追随。坚定自己的方向,不要总跟在爆款身后讨饭吃,才能让整个行业走得更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