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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需要猫咪的这一年

2023年1月1日 文/ Yang 编辑/ 姚璐

这里是人物的「见好」栏目。本期「见好」主题——「人物猫」评选大赛。

作为一个人均猫咪占有率超过100%的编辑部(有的家庭不止一只猫),年终岁末,《人物》编辑部又加入了一群新猫咪,轰轰烈烈地开始了第三届「人物猫」评选大赛。

这一年,我们似乎比以往都更需要陪伴和拯救。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像救世主一般来到我们的生命中,蹭蹭你,又大大方方地露出肚皮,慷慨地奉上全部的信任与爱,同我们一起撑过这一年中所有的艰难时刻。

本次评选的冠军猫,将获得一份惊喜大礼,并由专业人士为其设计专属的漫画形象,成为我们漫画栏目「游戏人间」的主角之一,和上届冠军游游一起快乐玩耍。

猫咪排名不分先后,希望大家能认真看完每一个故事,投下郑重的一票。

策划|Yang

编辑|姚璐

参选猫:一纽

投喂人:安小庆

一纽成为我们的家庭成员,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11月16号晚上,我、松果和「席地而坐」的朋友们录播客,为了让社恐的本人发挥正常一点,家人出去蹓跶了。

录完播客,拿起手机,他说,坐在大榕树下看人玩滑板的时候,一只流浪小猫自己爬到他膝盖上,玩着玩着还睡着了。在小奶猫呼呼大睡和我录播客的两个小时里,家人已经擅自决定收养小猫,并且火速下单了猫窝和猫粮。

为了纪念猫猫在16号这天加入我们的生活,给他取名一纽。经过一番查证,初步断定他并不是我们一开始以为的橘猫,而是一种广东地区土产的雀猫。第二天带去体检,医生说一纽出生天数在50天左右,营养不良,体重偏轻,脸上、四肢、背上都有大块的猫癣。

擦完药,带上伊丽莎白项圈,同事肖虹说他好像简·奥斯汀时代的女士,后来她就开始叫他简。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看到生命有多么强韧,在经历了营养不良、猫癣、感冒、肺部感染、天天打针雾化吃药之后,一纽渐渐从600克长到了1200克。现在,猫癣带来的斑秃和皮屑问题已经差不多痊愈,甚至不知不觉中在胸前长出了一道神气的心形胸毛......

这是一段奇妙又不乏怅惘的时光。当我每天发送大量一纽的照片和信息给肖虹时,她正在北京陪伴和照护因肾衰而进入生命暮年的伙伴——快15岁的老猫悠悠。好几次她都脱口而出,小猫就是不一样啊。而我内心立刻将她对一纽生命力的感慨转换成了《致命女人》里刘玉玲的「oh youth 」!

新的小猫到来了。想起《欲望都市》第六季最后一集,「新的季节正式开始了。或许我们犯的错误,造就我们的命运。没有错误,哪来的人生。如果不偏离轨道,或许就不会坠入爱河。毕竟,季节会更换,城市也会,有人走进你的生命,有人离开。但令人欣慰的是,我们爱的人永远会在我们心里……」

我们爱的猫也是。

一纽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炖炖

投喂人:金匝

炖炖,又名胧月。一只十斤重的小母猫。3岁,正是壮年,活泼,富态。比起猫,更像一只圆鼓鼓的大海参,或是雄赳赳的兔狲。

奸懒谗猾,是娃的天性,也是猫的天性。炖炖喜欢找温暖的地方,屁股先着地,葛优一样瘫倒,这是她一天里维持时间最长的姿势;可一旦见到罐头,又立刻化身为一匹奔腾的小马,发出「哒哒哒哒哒」像马蹄一样的声响,如疾风如闪电,脚底还会打滑出溜儿,有一种要去吃这猫生最后一口的紧迫。

至于胧月,是身边朋友对炖炖的称呼。作为办公室里的《甄嬛传》八级学者(十级另有其人),第一次见到炖炖时,我们都联想到了甄嬛女儿的命运:前主人要去美国交流,想找地方寄养炖炖一年,朋友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一年不行,养了就是一辈子。没想到前主人爽快答应——前往甘露寺出家时,甄嬛就是这样将胧月托孤给敬妃的,炖炖的命运,可不就是暗含了胧月的命运?

到了我家,胧月不再是独自一猫,有了伴儿,一个同样活泼、精力旺盛的野孩子——我的女儿。大多数时间,胧月不是被她压在身下,就是揪住尾巴,或是强行抱起。现在,两个生命之间逐渐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胧月会露出她的肚皮,让野孩子用听诊器去碰她圆鼓鼓的肚子,一起玩医生游戏;又或是配合野孩子盖上毯子,一动不动,假装是被照顾的人。

胧月现在的生活,大概比从前吵闹得多,喧嚣得多,作为一只半路猫咪,需要重新适应。至于她的前主人,回国那天,就像熹妃回宫,不知道会不会重新找我要回猫咪。那到时候,我就和敬妃一样,绝不放手就是了。

炖炖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猫猫

投喂人:May

我家的小猫,名字就叫猫猫。是的,起名就是这么随意。

猫猫是一只流浪猫。2021年春天,是我在北京生活的第六年,生活渐渐安顿下来,有了一些安全感,终于下定决心,领养一只小猫。在北京的各个领养平台上找了一些信息,很巧,就在那时,在豆瓣看到一位友邻发动态,说有一只小猫蹲在她家门口,看起来流浪了很久,她因为过敏,没办法养,寻一位领养人。我给她私信,五个小时后,小猫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那是一个雨天,刚到家的小猫,看起来很可怜,瘦瘦的,灰灰的,脏脏的,看起来很伶仃。但这个家伙,似乎深谙人类的软肋,第二天就爬上我的枕头,窝在我脖子里睡觉,让人不得不发誓,要狠狠对它好。

但这样的温存,就出现了这一次——它觉得安全了,把家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就恢复本性,变成了一个趾高气昂、睚眦必报、常常斜着眼看人的骄傲小猫。

看到一只小猫变得有安全感,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它喜欢随地躺下,露出粉色的肚皮,在客厅逐阳光而居。它很猥琐,喜欢男铲屎官的泳裤,喜欢尾随人上厕所,喜欢在门缝和窗帘缝里观察人类。当然,它最喜欢的还是干饭,从7斤飞速长到了11斤。

和小猫一起生活,也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你会知道猫猫的鼻头常常是湿润的,空气干燥的时候,它的指甲会开裂。春天鸟儿停在窗台上,它会比人类先发现。夏天下雨的时候,打开窗,它会使劲嗅空气的味道。秋天刮风了,它和我一起坐在阳台上,听周遭交响乐一样的声音。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楼下踩雪,冻得冰冰凉。每个日常的时刻,都是颤动的欣喜。

小猫不只是小猫,是一位(也拥有保险)的家庭成员,是一个家的锚。因此,不竞选人物猫也可以。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有一只小猫,真的很好啊!

猫猫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眈眈

投喂人:Aout

眈眈是我见过最会「碰瓷」的前流浪猫。他不是被投喂后跟人缓缓建立信任,而是某天,当我刚把门开了一条缝,他嗖一下蹿进来,尾巴翘得老高,根本没把我这个陌生人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上蹿下跳、蹭蹭闻闻。速度之快,让我花了很久才看清他的模样。定居我家的第一晚,他就敞着肚皮,以一种完全信任的姿态枕着我的胳膊,睡得香极了。得有多幸运,才能在流浪生涯中没受到明显的伤害,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并还保留着这种信任、松弛和天真啊!

眈眈的身体里藏着小狗的灵魂。比如爱玩寻回游戏,不厌其烦地把我扔出的皮筋叼回来;早上和我同步醒来,起床时必须被rua满五分钟;在我看书时啃书,在我写字时啃笔,在我敲字时躺在键盘上,在不满时咬我一口。想出门蹓跶时,他会蹲在门口看着我,喵一声要求开门——遛猫一度成为我强度最大的日常运动,谢谢猫猫。

猫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眈眈已经长成快15斤的大体型猫,但只要他用湿漉漉的鼻头蹭我的脸,或者跳到我腿上,甚至只是在自娱自乐或者睡觉,就能立刻传递出一种让人安心的轻盈感。果然,比起猫需要人,绝对是人更需要猫。(尤其对眈眈这样流浪也能当「小区一霸」的猫来说……)

刚养猫时,我一度纠结于自己能否负担起对另一个生命的责任,失落于我不能完全理解他。后来渐渐明白,其实这就是「关系」,适用于人与人,大概也适用于猫和人吧。

眈眈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七七

投喂人:小六

七七的长相很特别,两只眼睛间距略宽,脸型略微偏方,这种长相搁人身上叫「鲶鱼系」,这可是高级电影脸,代表人物林允、倪妮、王冰冰,于是我的朋友们称七七为「鲶鱼宝宝」「猫中林允」。只不过,七七是个男孩,今年三岁,中籍美裔。

做出养七七的决定是在我独居的时候,朋友家生了一窝小猫,我只思考了半分钟,便决定让他进入我的生活。也没得选,朋友只出让这只猫的抚养权。

有了七七之后,我的生活似乎便有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在这之前,我热衷于往人堆里扎,一有空就在外头晃荡。有了七七之后,天色稍晚便巴望着回家,总觉得家里有个小东西在等你。像是一个没有根的人,突然在这座空荡荡的城市有了锚点,一人的家,叫住处,一人一猫,有家了。

七七无时无刻不显示对人类的信任。我们进入彼此生活的第一天,他只在角落里躲了几分钟,几分钟后,便出来大摇大摆巡视新的领地,巡视完毕,脑袋一歪,靠在我的胳膊上,舒展几下身子,仰着脸睡着了。再往后,他爱睡在我枕边,开始迁就我的睡眠,夜里不闹,但在闹钟响起的第一刻,前爪就踏上我的胸口,身子顺势一倒,窝进我的怀里。

我一直以为,七七粘人的性格是天性使然,直到他的社会关系逐渐复杂,我才逐渐感知到,人很难筛选猫,但猫一直在筛选人。

七七一岁的时候,生活里迎来第一位「入侵者」——我妈。这位退休教师很快开始显露自己的职业特性,规训小猫新的「家规」,比如不能上床;训练小猫的智商,比如教他加法口诀,「1+1=2,2+2=4」——猫哪遭得住这种罪。半个月后,七七开始频繁大力舔舐自己的皮肤,伤痕累累,经宠物医院多次诊断,确诊「猫咪焦虑症」。我妈大为震动!

后来又有了小修,我男朋友。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罕见的磁场。吃饭时,七七一个眼神,小修就搬把椅子给他,小猫跳跃上来,成为餐桌边的一员,不吵也不闹,只是喜欢看人吃饭。用餐完毕,小修给他一粒冻干,人跟猫都很开心。也开始奴役人,比如站在猫柱的最顶层,只用「啊」一声,小修应声而来,踩着人的肩膀往下跳跃,总归有个缓冲。再往后,这种奴役变成依恋,每天夜里,七七到点蹲在门口等小修下班,喜欢睡在小修的衣服上,有小修瘫着的地方,必定长猫。

在这种关系的夹层里,人也多了一面镜子,进行自我审视。懂猫,也越来越懂自己。不要妄图改变对方,理解才是共存的唯一方式。

七七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汤姆

投喂人:月弥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家猫好,但我依然觉得汤姆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小猫。

作为朝阳区不知名恋猫脑,我的人生可以被分为养猫前和养猫后。有猫是突然发生的,在一次采访中对方突然说道:「你要猫吗?我家猫前天生了,可以送你一只。」然后发来了几个小猫吃奶的视频。看到挤在一起抢奶吃的小奶猫之后,我一下就被击中了,开始疯狂做功课、看科普、买东西,还从十平米小单间搬到了一间更大一些的房子。

因为小猫有白手套和白袜子,我给它起名叫汤姆。后来叫得多了,它开始渐渐意识到了这是自己的名字,听到的时候会停下拨弄毛球的爪子扭头看我,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即使是睡觉时被叫名字,也会摇一摇尾巴。

我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猫展开,谁喜欢我家猫,我就喜欢谁,即使是再陌生的人,只要夸上一句「你家猫好可爱」,都能徒增几分好感。相反的,亲戚和家人说着猫危害身体的谣言要我把汤姆扔掉,我在爷爷的葬礼上和他们大吵了一架。

有人说猫对人没什么情感需求,但我还是经常确认汤姆是不是需要我。汤姆每天挨着我睡觉,伸懒腰的时候爪子会像开花一样张开。我的手一靠近,它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被摸下巴的时候会舒服得眯起眼睛,翻滚着把肚皮露出来让我摸。我一回家它就跑到门口迎接,去哪里它都跟着。它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这两年有很多觉得撑不下去了的时刻,猫就像重新获得生活掌控感的一把钥匙。即使我搞砸一切,无法改变现实,但至少我可以爱一只小猫。

汤姆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般般

投喂人:吴会赢

遇到般般之前,我短暂地遇见过一只小猫。「流二代」、小白猫,因为不会争抢,吃不到奶,所以格外瘦弱。在人世的一个多月内,流浪和营养不良让ta骨折和长寄生虫,最终在一个雨夜去了喵星。我给ta取名叫吞吞,以此纪念吞下一切苦难的ta。

因为早逝的吞吞,我下定决心要领养流浪猫,这样至少能让一只猫免于在流浪中死去。

这时,般般从天而降。说来也巧,她和吞吞是在同一个地方被救助人发现的。因为在接吞吞时犹豫了几天,错过了相处的机会,于是我接般般回家只花了不到一天。我给她取名般般,大名吴悠久,只希望她能陪我久一点。

一开始,般般是带着刺生活的。刚到家的三个月内她都恐惧极了,见到人发出防御性的「哈!」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其余时间都躲在沙发底下。要是想摸她,就会收获一道道抓痕和无数声怒吼。

我一度也为她的「凶」感到难过,看着朋友们分享自己和刚到家的小猫甜蜜相处,我也会羡慕,那时觉得我和般般大概要如此针锋相对一辈子了。虽然我也愿意。

好在小猫咪渐渐习惯了人类的陪伴,我们也开始有了更多的接触。现在她可以和我们平静地共处,也熟悉了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更多的惊喜出现:会陪着我刷牙、蹭我的腿;不再害怕逗猫棒,开始主动扒拉玩具;我工作的时候在我脚边瘫着,时不时喵一声以示自己的在场……

我也渐渐明白,她所表现出的「凶」其实是害怕,「调皮」只是小猫的好奇和随心所欲。

在般般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对错,撞翻水桶只是生活中的小乐趣,对着垃圾桶转来转去只是在寻找更多的玩具。用人类的准则去要求小猫咪是不应该的。

我也明白,相比于猫咪需要我,其实是我更需要猫咪。

我需要看到般般随心所欲睡大觉、在猫粮碗前旋风进食、在客厅里打空气怪兽、和逗猫棒玩捉迷藏……那样,我才不会觉得人生是那么枯燥和疲惫。

般般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奶油

投喂人:卢枕

2019年4月,随着分手,我一夜间失去了两只猫,独自生活半年之后,觉得没有猫的日子属实过不下去,便想再养一只。没来由地,就想养一只蓝眼睛的猫,一位做猫舍的同学帮我留意,又过了大半年,当她把一只猫的照片发给我时,我一见钟情了。

这是一只金渐层,刚三个月大,全身奶白色。我去500多公里外的呼和浩特,打车带它回了北京,它一路躺在后座上,晒着太阳空气踩奶,像一坨奶油,于是就这样叫它了。长到现在两岁半,它越来越好看。

小时候,它像其他所有小猫一样顽皮,在许多我加班的夜晚,它喜欢把身体缩进电脑显示器和键盘间的狭窄空隙里,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它偶尔伸手过来抓一下,过一会儿便瞌睡得眯上了眼,爪子挡住按键,我不舍得挪开,只是静静地看它,为此没少熬夜。

随着年龄增长,或者是因为和我待久了,奶油的性格慢慢变得安静。大概是因为没见过几个人,它很胆小,稍微听到点动静就赶紧躲起来。我每次尝试抱它,过不了一分钟就会被挣脱。大部分的时间,它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会太远。像一对无言的父子。

只有我每天到家的那三分钟里,它会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用头蹭我,高兴地呼噜起来,让我能确认那种连接的存在。在外面奔波一天,不管有什么糟糕的情绪,都能在这三分钟里化解。

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奶油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鳌拜

投喂人:方邢

和它缘分的开始,是因为它一对主人缘分的结束。原来的主人要离婚,实在养不动六只猫,就把其中刚出生的四只分给了几个好朋友。鳌拜是一窝里最小、最不起眼的。别人都把长得漂亮的挑走了,它才慢吞吞从窝里探出头来。「就他了」,我心里知道。

它气性很大。别的猫做绝育大半能平安度过,鳌拜不行。半夜麻药退了,它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自己摘下了项圈,锲而不舍地把缝合伤口的线全部舔开。等到第二天我醒来,就看到地上一滩鲜血。有别的猫来做客,它也决不会尽地主之谊,非得要把人家「哈」到床底下才算胜利。

它很内向,这点像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说话。猫生最热情洋溢的一次,是它在碗边看见了一只蟑螂,连着对我叫了一分钟。蟑螂死掉之后,它又立马恢复沉默。只有一种情况例外。一旦家里两个人说话分贝太高,鳌拜就立刻从睡梦中醒来,飞奔到吵架现场,看着当事人叫个不停,直到争吵结束。家里人还送了它「和平卫士」的称号。

拥有鳌拜已经11年了。它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起来吃饭的时候反应越来越慢、越来越怕冷。从前,它腿一伸就能跳上窗台,最近几个月,它只能先跳上床,再找其他的路到窗边了。为了它,我甚至去看了一些如何面对宠物死亡的纪录片、科普文章。其中一个兽医说,九成饲主不忍心在病房内看着宠物进行安乐死,导致它们生命最后一刻都在焦急寻找主人的身影,这令人崩溃。

我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尽量让鳌拜感到,那只是普通的一天。

鳌拜的生活花絮

参选猫:噗噗

投喂人:Bob

我其实一直想养的是只黑猫。目光炯炯,毛色油亮。

遇到噗噗真的是命运使然,它就那么出现在领养信息中,神情温柔,眼带笑意,是个橘猫。来不及多想,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就是他了」。

噗噗是流二代,有七个兄弟姐妹。确认领养的那天晚上,我在社交平台上给救助人私信了一大段自我介绍,等待回复的两个小时里,我仿佛鼓起勇气和喜欢的男生告白的高中生,一分一秒的等待都被紧张的情绪拉长。好在,虽然竞争者颇多,但我成功获得了噗噗的铲屎权!也是在这一天我意识到,要开始「对自己之外的生命负责」了。

噗噗有一双眼角下垂的「小狗眼」,加上橘猫自带的发胖天赋,让他看起来「委屈弱小但能吃」,因此也十分适合做表情包:

我常常用「妈宝男」来形容噗噗,16斤的他强壮高大,却喜欢贴在我身边打呼噜,也喜欢守在厨房窗台上,对着窗外的鸽子傻叫,或是在对面邻居炒菜时偷学人家的菜谱。

噗噗性格温顺,身为猫的他,有时更像狗。陌生人敲门时,他会低声怒吼着冲向家门,把我护在身后;每天出门上班前,噗噗也会坐在玄关,满眼担心地目送我离开,「母行千里儿担忧」。

许一个不切实际、但每个养猫人都会有的心愿吧——希望噗噗可以永远快乐,长命百岁。

噗噗的生活花絮

✨一 个 纪 念✨

最后,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消息,曾经参加过第一届「人物猫」评选的悠悠,在这个冬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以下文字来自与她相伴了近14年的人类伙伴肖虹:

「12月11日,悠悠回喵星了。不知道悠悠具体的生日,只知大概到明年初夏,应该15岁了。这一年老悠为病痛所扰,每周都要去医院,这一去也算是解脱。庆幸最后的时刻一直在她身边,未留遗憾。辛苦了,悠悠,一直撑到了2022年年末。谢谢你,陪伴了我十几年。很想你,悠悠。代你和大家说再见了。」

悠悠,再见了。愿你在喵星永远轻盈、自由、身手矫健。这里永远有人记得你。

悠悠,我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