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那些打动我们的影响记忆。

​​

2019年正式跟我们告别了。

这一年，短视频以无处不在的方式浸入我们的生活，从过去只是记录普通人生活和趣事，到现在融合分享、资讯和娱乐等多元化功能，我们的时间与生活也在一点点被碎片化切割。

但一年终了时，回顾那些真正打动我们的影像瞬间，却是另一种存在。

一部好作品的出现或许可以蝴蝶效应般改变远方某个人的命运。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长安十二时辰》播出后，西安临潼的年轻果农在一夜之间收到了无数订单。原来雷佳音在剧中无意间吃的一款冷门的火晶柿子，竟带动了一片地区的农业发展……

综艺节目《演技派》里，导师们对年轻演员专业细致的表演指导，让观众们发现了张颂文这位洞察生活与人性的「宝藏男人」，也认识了周陆啦、王鹤润、辣目洋子等一批「宝藏演员」，更让大众认识到，明星真人秀不再只有卖人设、拼体力的粗暴设置，还可以是一份成长，一份新的认知……

短视频的时代，长视频平台面对的是「会员天花板」和制造爆款IP难度的增大，但是，总有一些人在这一年，凭着自己的实力与勇气，在对抗碎片化时间的过程中，完成了自己一部又一部好作品。

时代在改变，但不变的是，高光时刻总是属于那些踏实努力的人们。

文｜一云

编辑｜金石

一颗柿子

一颗颗火红色的柿子整齐地摆放在白色塑料筐里，一筐叠着一筐，占据了仓库里的整面墙。张博攀站在柿子旁边，要够到最高的那一层柿子，需要借助一把货梯。今年秋天，这些柿子的销量比平时涨了将近三倍。

这是他以往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在陕西临潼，秦始皇陵边上的小村子里，张博攀是挨家挨户都认识的年轻果农。出生于1988年的他，从小出生在农民之家，父母靠种水果为生。大学从自动化专业毕业，又在家乡做了几年导游后，张博攀又重新拾起祖辈的旧业，经营起了水果生意，在淘宝上自称「秦大大」。

在临潼这个遍地都埋藏着文物的宝地上，除了兵马俑、秦始皇陵等世界名胜古迹外，最出名的是临潼石榴。它们一个个长得比碗还大，在那些景区门口，通过果农卖给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路过的游客们。

但其实，如果认真观察，你会发现分散在临潼当地的一棵棵高大的树上，每当秋天一到就会像被画笔涂鸭过一样，化作成片成片的火红色，像一只只娇小的红灯笼。这就是临潼当地独有的一种柿子——火晶柿子，如火焰一般晶莹透亮。

虽然叫火晶柿子，但它并不像名字听起来这么火，相比起当地的石榴来说，火晶柿子远远不那么受欢迎。

一千多年前，诗人刘禹锡路过此地，就曾写下，「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用以描绘熹微的日光与星影下的火晶柿子。而诗的后半句，则一语道出了柿子们的现实处境——本因遗采掇，自保天年——因为采摘时它被漏掉了，因此得以保全自身的寿命。

事实确实如此，相比起低矮可摘的大石榴，火晶柿子高傲地长在七八米高的树枝上，让人望而却步。农民们必须冒险攀上树干，小心翼翼地够着细脆的树枝，才能将那树上一束束「火焰」装进篮中。柿子树脆弱得很，如果隔上几年不爬，它们就容易折断。因此，每到秋天，临潼人从柿子树上摔下来并不算什么新鲜事。

加上知道这种柿子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当地人吃，价格卖不起来，这些看似美艳的火晶柿子对当地农民来说是最划不来的果实。因此，很长时间以来，临潼的火晶柿子一般只有临潼人采来自己吃，连30多公里外的西安都鲜少有人听说过它。秋意渐浓后，大部分柿子只能无奈地凋落在地上，化作脏红色的泥浆。尽管如此，张博攀还是将它列入了自家的产品列表里，毕竟柿子就在家门口长着，村里人也能买来吃。

转变发生在今年7月。《长安十二时辰》在优酷平台上热播，除了跌宕起伏的剧情之外，人们纷纷发现了剧中有不少从未见过的美食，比如雷佳音饰演的张小敬就曾手捧小柿子，用吸管吸溜。后来，有好奇的观众到淘宝上搜索，才发现「没想到他吃的柿子居然还是现实生活中买得到的。」

雷佳音手上的那只柿子，正是临潼当地产的火晶柿子。与市面上常见的柿子比起来，它个头小，果皮像纸一样薄，吃起来清凉爽口。很快地，火晶柿子被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网友发现，第一次真正走出临潼这片土地。

那几个月，光是秦大大网店上的预售订单就超过6000单，将近4万多斤，远远超出了以往的需求。现有的存货远远无法供应。因此，到了双十一前的柿子采摘时节，张博攀只好到村里四处寻找采摘工人，日薪1000元，条件很简单——会爬树。

聊起这些时，张博攀脸上还有不可思议的神情。过去，火晶柿子上过央视的《生财有道》等节目，也算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过脸了，但像这一回真正让大家记住这个不知名的小果子，并主动为它搜索下单的盛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今，他顺利度过了火晶柿子带来的机遇与挑战，订单渐渐发完了，仓库也慢慢恢复到了日常的秩序里。这一年，这位31岁的年轻人还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厂房。「秦大大」三个字显眼的出现在门口的牌匾上。

秦是陕西，大大则是当地话里父亲的意思。这座仓库就建在他从小长大的家旁边。20多年前，他帮着父亲在地里忙活，春天在地里除草，冬天就用棉花蘸上驱虫药塞进石榴尖上的缝隙里。如今，他接过父亲的事业，依然留在这片土地上。

他也喜欢摄影，办公室的书架里摆着几本美国摄影专业教材，饮水机上是一本快翻完的豆瓣日历。日复一日与水果打交道的日子里有他惬意的瞬间。最美好的，莫过于每年霜降之后，柿子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慢慢地落下来。太阳直射下来，柿子树一片通红，「那种半透明的光，特别漂亮。」

张博攀享受这样的时刻，「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团火，赤如火，亮如晶。」

张博攀

「那堵墙」

演员张颂文则认为自己这一年没有太多变化。

今年4月，娄烨导演的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上映，影片中，那位城中村拆迁调解纠纷的开发区主任唐奕杰，让观众记住了张颂文。这位演员43岁，入行整20年，但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他就像是突然闯出来的非著名实力派演员。

这一年，他拍了四部电影，一部网剧，上过一个综艺节目。「如果综艺也算作品的话，今年我的工作是6个，算是我入行以来最多的一次。」这样的工作量，对于已经进入知名演员序列的他来说，算是相当低产了。但如果你在片场的拍戏间隙遇见那个在市集里到处闲逛的张颂文，你或许会理解，维持这样低调而平静的生活状态，更多是他自己坚持的选择。

这一天他在重庆巴南区的一个电影片场里，拍摄所在地是一栋内圆外方的废弃职工宿舍楼，在这里，他将和范伟、窦骁等演员共同演绎一场悬疑故事。重庆的冬天相当湿冷，演员们的躺椅早已铺在一个个空余的废弃房间里，桌上供应着零食和饮料。

但你几乎无法在休息室里等到张颂文。助理以为他抽烟去了，出门找人，实际上他正混在片场附近的热闹市集里，用手翻翻这件雨衣，戴戴那个毛毡帽。遇到路边推着生牛奶路过的牛奶贩子，他特意向他买一袋奶，向他了解了解养奶牛的情况以及做生意的门道。看见小贩推着的三轮车把手上还套着两个大大的摩托车手套，张颂文笑了笑，觉得有趣。

拍戏走遍一个个不同的地方，他就与当地不同的人聊天，不同人的不同生活就像是一段段素材一样被他记录在脑中，随时拎出来，都可以精确地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四川当地路边摊一盘盐煎肉是多少钱、工作人员买回来的五花肉猪皮为啥是黑的、与他交谈的记者是哪里人、刚刚因为剧组拍戏而耽误了自己生意的水果摊女老板是怎么用重庆话叫骂的，他随时可以说出准确答案。

观察生活是他从25岁学表演以来最重要的课题。他说过那么一段故事，当年在北影当表演老师的时候，哪个学生的手机丢了，他准能通过手机外观辨别出机主是谁。有一次班上30多人玩一个小游戏，将手机交上去让他一一辨别，他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了每一台手机对应的学生。

但就像魔术师最不喜欢揭秘一样，张颂文不爱讲观察里的门道，每一个细节与特征自有其道理与指向，他不愿道破，更愿意继续逍遥地走在生活里。「演员和明星不一样，明星是没有机会像我们一样可以到这些地方了解生活的。我今天最宝贵的是我还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在市面上走来走去，自由自在。」

前阵子，于正劝说他好几次，让他上自己策划的表演真人秀节目《演技派》，他开始把过去快20年来积累的一些观察小窍门教给节目里年轻的学生们。在《演技派》里，学生演员的训练不总是在训练室，他们有时会被张颂文带到一辆面包车上，拉到医院门口观察过路的行人。

迎面走来的女人是什么职业？是病人还是职工？她准备去做什么？在一些看似极为普通的路人身上，张颂文像一名私家侦探般向学生讲述自己的推测。她是医院职工，准备骑摩托车离开……学生们惊讶，因为事后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完全印证了张颂文的猜想。而那些支撑他猜想的细节，则来自于女人手机上的摩托车遥控器、脚上的拖鞋，甚至还有她脸上看到外来的陌生人时不耐烦的神情。

有趣的环节还有诸如「捡钱包」之类的表演训练。学生们怎么演都不太对劲，看着不像生活中人。张颂文则告诉他们，自己十几年前为了研究人们捡到钱包后的真实反应，就曾专门买过10个4块钱的钱包，抛到地上，远远地观看路人的反应。「你不了解普通人什么样的，你能演出普通人吗，我不相信的。」张颂文说。

《演技派》在优酷平台播出之后，观众突然发现了这位演员背后侦探般的观察技能，称张颂文为「福尔摩斯」。根据网络指数统计显示，在《演技派》播出后，张颂文的搜索指数迅速攀升，环比增长了55007%，

但张颂文私底下很少去看这些节目。这一年，他拒绝了太多的综艺真人秀，体能挑战类的、生活方式类的，他不愿意在演员的身份之外过多地曝光自己。甚至在这档唯一接受的表演真人秀里，他也时时注意着，「让摄影机离我远一点。」

「在这种综艺节目里去普及表演的认知，我觉得就是今天这个时代应该要去做的事情。」张颂文说。

他认为，如今许多演员往往没有享受到表演的乐趣，更多是享受参加综艺给他们带来的热度。「我们现在对于演员的定位是很模糊的，人们希望演员是全能的，参加一些综艺，接受多点采访，这都是伤害我们的事情——我演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因为你对我陌生。如果你太了解我了，你就不相信我演的戏了。这个人是个逗比，下回他演一个特别阴郁的角色，假的。你顿时不相信了，你和我之间的那堵墙就不存在了。」

也正是因为张颂文与节目组的坚持，这部以青年演员片场生存记为主线故事的新型综艺节目迅速从其他快消类、消费艺人标签的真人秀节目里脱颖而出，成为综艺节目中的一股清流。

可以说，张颂文现在还算自得地生活在自己与观众立起的那堵墙里，作为演员他没有太大的改变。

前阵子拍《兰心大剧院》里，他遇到巩俐，两人聊起戏来常常停不下来。他告诉巩俐，当年刚毕业时他在北影厂里租房，住在刘佩琦过去住过的房子里。有一回，他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大本刘佩琦的表演笔记。在《秋菊打官司》的那份拍摄笔记里，刘佩琦认真地写下，几月几日，火车开到了陇西，「导演和工作人员来接我，我在站台上与他们闲聊时才发现，随行人当中，小俐也在，我居然认不出她来。她穿着一件花棉袄，头发全上油打卷，跟当地村妇没是没两样。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小俐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张颂文把笔记上的内容复述给了巩俐，这些前辈是他多年以来演戏的动力。

在笔记后边，刘佩琦写下：「我觉得我来晚了，我要追赶小俐的步伐。从明天我要开始体验生活。」

张颂文

纵身一跃

演员彭小苒在这一年真正走进了大众的视野里。

她是优酷热播剧《东宫》里的九公主小枫，观众们想到她时，总会记起那个穿着红纱衣在风中笑的女孩。小枫是这位「90后」演员转行之后播出的第一个女主角色。

从中国传媒大学播音系毕业之后，彭小苒做过几年网络节目主持人，偶尔会到片场客串几个角色。对人生无限可能性充满好奇的彭小苒在那时改变了自己的职业轨迹。她想，或许也可以尝试着当一名演员，「当时纯觉得好玩。」

但拍完戏，直到《东宫》在优酷播出，彭小苒等了将近一年时间。在这个女演员刚入行最宝贵的两年里，没有作品播出时间是完全空白的。没有戏找她拍，没有节目找她上，时间像停滞了一样。一个没有戏拍的年轻演员每天是怎么度过的呢？她就一个人在家里，浇花、喂猫、养鱼，陪家人，陪朋友。

「那会儿最开始还好，后来慢慢地没有戏拍，没有戏找过来，我自己就不断地去见casting公司，去面试」但是演员这条路的未来，还是充满不确定性。

2019年年初，她终于等到了《东宫》播出。两年前的努力没白费，观众跟着剧中的红衣女孩，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看她最后往忘川纵身一跃。「很多人会问这个女孩是谁，慢慢开始认识我，看到我了。这也是我做演员这个职业以来真真正正的第一部与大家见面的作品。」彭小苒说。

值得一提的是，小枫跳下忘川这一段戏在优酷最早播出时是没有背景音乐的，播出后原著粉纷纷指出，这在原著中是最为重要的一段戏，应该加一些背景音乐。优酷随后加急为观众加上了一首《爱殇》。因此，豆瓣小组中也有不少网友将「宠粉」的优酷平台称为「良心制作方」。

如今也在青岛开拍的《走起！我的天才街坊里》饰演一名离开家乡，漂泊在外的独立女孩。「我其实挺想去饰演这些平凡生活里的小人物」。

这一天在酒店的房间里，刚刚上完妆的彭小苒在助理的催促下到房间外拍定妆照，再过一会儿，她即将领取金骨朵网络影视盛典年度人气女演员。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女孩，脸小小的，说话利落爽快。

「我还是希望能够有戏拍，有角色演，通过作品被大家认识。」很快地，彭小苒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赶往下一站。

彭小苒

电影梦

导演林珍钊也一度觉得电影离自己特别特别遥远。

从UGC平台上的短视频，到后来优酷平台上的微电影和网剧，可以说，林珍钊幸运地赶上了互联网视频发展的每一个浪潮。如今，他是《大蛇》、《黄飞鸿之南北英雄》《齐天大圣之火焰山》等网络电影的导演，在2018年创造了5078万网络电影分账的票房纪录。他开了自己的影视公司，如今已经是网络电影平台中最为炙手可热的导演之一。

但在故事的起点，他是福建宁德的一个小镇上的普通少年。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画画时，当同学们还在临摹时，他已经画起了连环画。有一次在电影院里瞥见了周星驰的《大内密探零零发》，林珍钊在整个电影院响彻的笑声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电影的魅力。但小镇还是闭塞的，他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地方，大学也只来到了福州，营销策划的专业让他与电影梦渐行渐远。

一次课堂上，老师让同学们说出自己的理想，他会选其中几个帮助其实现。林珍钊躲在下边，至始自终没有举起过手。回去之后，意识到自己在理想前的懦弱，他哭了起来。也是从那一天起，他意识到电影梦对自己那么重要。

林珍钊

回想起来，林珍钊算得上是视频行业里的幸运者。第一次拍视频的尝试，就让他尝到了甜头。

当时还是大二。林珍钊求父母买了一台DV，又召集了宿舍里的男生，一起拍摄他构想的故事参加省里的DV大赛。那个故事是林珍钊自己写的，现在听来还依然新颖。

这是一个戏中戏：5个男孩听说有一个视频拍摄比赛，就聚在一块创作视频。一开始，他们想拍个武侠片，「邦邦邦」地上演，结果失败了；再想想，不如拍个恐怖片吧，失败了，动作片，也失败了。经历三次失败后，他们决定不如拍拍自己的生活吧——《男生宿舍》真正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幸运的是，这部作品让林珍钊获得了学校和省里的视频创作大奖，让他真正下定决心走向导演这条路。

父母原本更希望他从事更稳定的工作。但他却像着了魔一样，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毕业那两年，他没有在任何一家正经公司待过，有时给福州当地的电视台实习做摄像，有时跟着广告片导演拍宣传片，甚至还接过婚庆拍摄。业余时间，他把自己的视频作品上传到优酷上，渐渐地也积攒了不少人气与关注。2014年，《国产大英雄1》这部他自己创作的网剧在平台上有了五六亿的播放量，紧接着第二部的十几亿，林珍钊逐渐成为了网剧平台中一位举足轻重的年轻导演。

网络电影要求他学会不同的叙事方式，这是一套基于手机观影的方法论。林珍钊打了个比方，比如怪兽类型或科幻类型的电影在院线上映，主人公会有10到20分钟的时间铺垫主人公成长的背景，渲染足够的情绪，接着才开始发生战争。但网络电影最大的不同是，导演必须把握每分每秒抓住观众们的注意力，需要用更强、更直观的信息留住观众，不能有太多平缓的铺垫，「那样很容易在前十分钟就把观众流失了。」

「院线里我们有很强的仪式感，但如果把那一套东西搬到手机上，很多东西是不成立的。观众是被打扰的情况下看的。对于我们网络电影来说，叙事节奏、铺梗方式是与院线不一样的。」

林珍钊还在慢慢琢磨这些新的电影播放载体下新的叙事方式。他的同行中，不乏投机取巧的人，比如把最好的光影和卡司都压在影片的头6分钟，骗取点播量。为了改变网络电影以往的积弊，优酷平台率先推出了平台分账模式。对于创作者，简单来说就是播放时间越长、拉动会员数越多，影片收益越高，这或许能让像林珍钊这样的年轻导演，更加专注于电影本身，回归到故事本身。

而林珍钊正是这种分账模式的受益者。这在当下处于寒冬的萧条娱乐业来说，实则不易。要知道，大多数影视公司都在亏钱，一方面是受到2018年「限薪令」影响，另一方面，台湾演员高以翔录制节目期间突发心源性猝死，也使国内综艺产业陷入困境。光是2019年，就有1884家影视制作公司倒闭，横店开机率大大减半。而在2019年年末上映的《大蛇2》里，林珍钊却一举创下了56小时斩获1163万的战绩。

对于2019年带给自己翻天覆地的变化，林珍钊说，「我的路还有很长。」他依然记得那年与宿舍同学们创作那则短视频时，一共花了70多块钱。20多块钱请大伙儿吃了盒饭，剩下的50块，他买了一块滑板，作为自己第一个电影轨道。

那是他电影之路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