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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公司接班人:百度太子被废进地产圈,李一男出狱无缘敲钟

2018年10月28日 文/ 李介 编辑/ 祝同

沉寂许久之后,百度原副总裁李明远被曝出有了新的去处。这一次,他又牵手了一家地产公司。

工商资料显示,2018年9月李明远和荣盛共同出资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廊坊荣盛科技发展公司。公司注册资本共10亿元人民币,其中荣盛控股出资6.5亿元,占股65%;李明远出资3.5亿元,持股35%。荣盛科技的高管团队中,除李明远外,其余4位均为荣盛发展的高层。

荣盛发展是一家总部位于河北廊坊的上市房企,在2018年中国房地产百强榜企业综合实力排名第16位。近年来很多房企开始向科技圈跨界,比如碧桂园进军机器人,恒大牵手贾跃亭造车。荣盛在地产业务进入前20名后,也开始寻求新的增长。

虽然依旧“身在地产”,但这一次李明远终于可以做熟悉的科技业务了。离开百度之后,李明远突然加入了实地地产做总裁,负责他十分陌生的房地产业务,但仅任职一年多即被免职。

因一度被视为公司接班人,所以李明远也被称为“百度太子”。在互联网界,有些人一度被外界视为巨头接班人最终却黯然退场,有些人从未惹人注目,最终却登上巅峰。如何走到这里,能否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传奇的色彩。

李明远:李彦宏保不住的“太子”

2016年11月4日,网络传出一封百度的内部邮件公告,很快引发广泛关注。这封内部信称“百度副总裁李明远因在收购和管理业务中有私下经济往来,违反公司内部规定,已经引咎辞职。”

当天晚上,李明远的百度百科就已经被改成“百度前副总裁”。外界的猜测主要与百度2013年7月收购91无线有关,这笔耗费百度19亿元的收购在当年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一方面,在这次收购中91无线的市盈率高达700倍,打破了当时中国科技公司并购的记录。此外,百度在此之前极少有大规模的收购,超过1亿美元的都只有3笔。

91无线成为百度移动应用和游戏业务的前身,百度还在福州为其团队打造了一个研发中心,而福州业务归李明远管辖。但4年后,百度福州研发中心停止运营,百度史上最大一笔收购案最终黯然收场。

据虎嗅网报道,一名接近百度的业内人士说:“李明远买91的时候拿了很多钱,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爆出来。”

在这封内部信中,李彦宏的用语不是贪腐或者受贿,还反复提及了李明远曾经作出的贡献。这被外界解读为李彦宏对李明远的谅解以及惋惜。

有认证为百度员工的用户在爆料平台说,“宫斗剧中,太子犯了错,皇上即使想保也不得不顾虑众大臣的看法以表公正。此事中,太子被人抓住了把柄,百度游戏一直是腐败重灾区,不得已只有这个结局。好在保住了太子活路,没有移交司法,已经是Robin尽了最大的力。总之,Robin的日子不好过。”

李明远离职后曾表示李彦宏对他来说亦师亦父,在高管当中,也是对其相对严格的。被媒体问起是否会再回百度,他称自己考虑也没有用。

李明远出生在甘肃兰州,其父母均为军人。2004年,还在中国传媒大学读大三的李明远来到百度实习。在百度贴吧之父俞军的带领下,他参与设计了百度贴吧的产品架构,借助当年大火的超级女生等娱乐事件以及贴近搜索的新模式,将贴吧的流量从占百度的1%,半年内飙升到11%,成全球最热门的中文网上社区之一。

他也成为百度贴吧首任产品经理,并以此为起点一度成为中国互联网界最知名的80后产品经理,2005年毕业当年即获得百度年度新人。

2007年李明远成为百度历史上第一个独立事业部—电子商务事业部的总经理,负责旗下百度有啊和百付宝等业务。但百度并未逃过“互联网基因”的魔咒,电商业务没能做起来,李明远也在2010年辞职。

短暂加入UC后,李明远在2011年11月重回百度,并受到了李彦宏的礼遇,担任百度移动云事业部高级总监。2013年,不足30岁的李明远晋升为百度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并在一年之后晋升为百度最高决策层E-Staff的成员,负责LBS和移动事业部。9年时间他从实习生变身副总裁。

李明远晋升的速度令外界震撼,“百度太子”的说法也由此而起。但从2016年开始,他开始走上了下坡路,最终黯然离开百度。

李明远从百度离职后,几乎消失于公众视野。直到将近一年之后,外界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在2017年1月低调加入了实地地产,任职总裁。实地地产成立于2006年,实际控制人为被称为新版“京城四少”之一的张量,其父亲张力是富力地产的联席董事长兼总裁。

张量想要在富力地产之外打造新式的地产公司,并对时下最流行的“互联网+地产”十分感兴趣。据财经报道,张量认为现在的地产大公司都相当于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而他想做地产界的苹果公司。通过做出爆款产品,完成行业逆袭,这也正是他找李明远当公司总裁的原因。

2016年实地地产的销售额为110亿,2017年的目标为400亿,2018年则要突破千亿大关。然而,李明远并未能带来张量想要的效果,2017年实地的销售额刚刚破200亿,2018年上半年则仅实现88.1亿元的销售额。2018年8月,李明远被实地地产免职。

因为对地产行业不了解,所以李明远的很多判断都有所偏差。他将互联网行业常用的系统管理法引入地产业务,严格的规定业务流程,以此来提高效率,无法准时完成的员工就要受罚。然而房地产是中国政策调控最频繁的行业之一,无法按时取得预售证或者开工是家常便饭。这样的严苛考察显然不符合实情。

李明远还想改变实地地产的组织架构,将总部集权制改为区域授权制,把区域做成有实权的小总部,最终让区域与城市公司都向自己汇报。但据财经杂志,该计划遭到了张量反对。他在一次会议上否决了这样的构想,并直接发言称,“给你的权力就是你的,但是,不要夺权。”

此外,李明远在实地地产格外重视审计,对员工的不良记录、履历瑕疵、业务的灰色收入等零容忍,一经发现,直接开除,而遭到清理的管理层团队恰是去年让实地实现业绩突破的队伍。种种原因造成了李明远此次地产跨界以失败告终,但时隔仅一个月,他便再度牵手荣盛地产。

李一男:与任正非“父子反目”

10月19日,成立四年的牛电科技终于登陆美国纳斯达克,创始人兼第一大股东李一男却只能以幕后者见证自己视为最后一次创业的公司上市。因为2015年的一起A股内幕交易案,他入狱两年六个月,名字也被从牛电科技的高管中剔除。这位曾经的华为“接班人”,命运更是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李一男曾被视为少年天才,15岁考入华中科技大学少年班,23岁研究生毕业后即进入华为。他还在华为实习的时候便得到了任正非的赏识,受到重用。任正非几乎每天都会与李一男聊天,甚至用“干儿子”来称呼他。

李一男的升迁速度更是令人惊讶:刚入职两天升任华为工程师,半个月升任主任工程师,半年升任中央研究部副总经理,两年后他便被提拔为总工程师,下一个两年过去,他一跃成为华为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被视为华为“太子”。

2000年是他命运的一个重大转折点。李一男带着华为回购其股票换来的1000万元北上,创办了港湾网络。顶着一路走来的光环,李一男在并未融资方面犯过难。不仅如此,他把华为的组织形式和企业文化照搬过来,与华为争夺客户。短短三年,港湾网络的销售额就突破了十亿元,这个数字在当时已是非常惊人。

当年年底,李一男收购了华为元老黄姚旭创办的钧天。这终于让任正非感到空前的危机感,他下达了必杀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打港办,从知识产权保护等角度压制港湾网络。昔日的父子终于正面对上了,而事实证明李一男根本不是老辣的任正非的对手。已经快要赴美上市的港湾在华为的诉讼下告吹,最终二人握手言和,港湾被华为收购。

2006年李一男回到华为,名义上仍为华为的副总裁和首席电信科学家。任正非还给李一男安排了一个玻璃的办公室,没有窗帘,经过的员工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两年之后,李一男再次离开华为。这次离开后,他跳槽的频率和李明远相似。离开华为后,李一男的第一站是加入百度任职CTO,他被李彦宏称为“全世界能担百度CTO大任的三人之一”。两年后,他又加入中国移动,担任12580的CEO一职,没干多久又去金沙江做投资创始人。

这些辗转的经历都未能比的过他在华为的高光时刻。到了2015年6月1日,他在北京举行小妞电动的发布会,并告诉所有人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创业。

然而吊诡的是,发布会刚过了两天,也就是李一男生日的前一天,在深圳宝安机场停机坪出口走廊内,刚下飞机的李一男旋即被警方带走,罪名是涉嫌股票内幕交易。面对媒体的询问,小牛科技还回应称李一男在江苏的生产车间抓生产。

之后真相揭晓,李一男在金沙江创投做合伙人期间,用他妹夫和母亲的账号,在华中数控重组前重仓了1000多万元股票,最终获利700多万。而时任华中数控总裁又是李一男多年的好友,证监会很快便开始调查。

这个数字对于李一男来讲并不是什么大数目,相比前一次华为的“玻璃牢笼”,这次的铁窗更让外界震惊和迷惑。

2017年12月2日这一天,李一男的代理律师、广东晟典律师事务所的陈美竹接到李一男久违的电话。李一男在电话中称自己已经出狱,重获自由身,就是通知他一声。在他不在的两年里,小牛科技保持了稳定和正常运转。但回归的李一男,也只能做幕后的“灵魂人物”了。

纳德拉:为爱放弃绿卡

萨提亚·纳德拉是微软历史上第三任CEO,也是继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两个创始人之后的第一个非创始团队CEO。2014年2月,他被宣布成为微软新任CEO,在三年多的时间里让微软市值重回6000亿大关,而上一次微软市值超过6000亿还是在17年前互联网泡沫之际。

当纳德拉成为新任CEO的消息传出时,很多人觉得意外,他是微软当时4个CEO候选人中位居第四的那个。因为他平时行事低调,所以他的名字并不像前任们那么广为人知。

纳德拉自己对这个消息也深感意外。他在自己的新书中写到,当时首席独立董事、首席执行官遴选负责人约翰·汤普森说要找他谈谈,他还以为只是关于董事会决策进展相关的事宜。没想到对方告诉他他将成为微新的CEO。他当时语无伦次的说自己很荣幸、愧不敢当、兴奋,并用了好几分钟才消化这个消息。

纳德拉1967年出生在印度第四大城市、安得拉邦首府海德拉巴,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就加入了印度政府,母亲是一所大学的梵语教授。他的母亲非常强调宽容平和,按照自己的方式做自己的事情。在母亲的影响下,纳德拉得以追求自己深爱的板球运动,直到今天都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纳德拉在参加印度理工大学的入门考试时失败了,最后去了平淡无奇的尼帕尔理工学院。毕业后,他选择了赴美深造,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回”。1990年,纳德拉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毕业后,来到Sun微系统公司,两年后就获得了微软的Offer。

与此同时,他还怀揣着一个投资银行的工作梦想,于是考取了芝加哥大学的全职MBA。在微软招聘方的强烈挽留下,他选择一边工作一边挤出时间兼职上课,最终拿下了MBA的文凭。

1992年不仅是他加入微软的年份,同时他也迎来了人生中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与Anu结婚。Anu是他父亲同事的女儿,也是他多年的同学。在《拥抱变革》一书中,他曾写道:“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但移民很快变成一个具有挑战性的复杂难题”。

纳德拉在美国攻读完硕士学位后,已经取得了绿卡。但美国移民局拒绝了纳德拉妻子的移民申请,她只能获得短期的旅游签证,二人并不能一起长期呆在美国。

后来,微软移民律师为他想出了一个巧妙但有很大风险的方法——放弃美国绿卡,重新申请H1B签证。因为持H1B签证的人员可以携带配偶赴美,无需等待,但H1B签证需要不断去续签。无奈之下,1994年6月纳德拉终于选择放弃绿卡,并在之后顺利拿到了H1B签证,得以与妻子团聚。因为这个特别的故事,纳德拉在总部经常听到人说,“嘿,那个放弃绿卡的家伙来了”。

在接任CEO一职之前,纳德拉已经在微软工作了二十几年,主导了DynamicsCRM以及Office小企业产品线以及Bing搜索引擎的开发,纳德拉在未知情况下接下的Bing搜索开发任务对于微软之后开发公有云服务奠定了重要基础。

经历了2008年的股价暴跌后,微软一度未能从迷茫中走出来。先后错失了移动、社交、搜索等机会,而内部积累多年的管理弊病也开始呈现出来。在微软遴选CEO之时,很多声音并不支持再启用一个老微软人,而是希望公司能有些新的改变。但微软前两任CEO比尔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共同向董事会推荐了他。

鲍尔默曾表示,纳德拉是接替他的合适人选,这也是为何他还在任时会让纳德拉去负责一个大部门。纳德拉身上却没有CEO的那种盛气凌人,相反他为人谦虚、愿意倾听且平易近人。他上任后便活力全开,改变以往完全以Windows为中心的策略。

他先是将云服务定位公司的核心目标,之后又收购领英以及部分具有潜力的游戏,并与安卓、iOS合作,实现Office等产品跨平台流动,并将其搬上云端,将人工智能融入全线产品。在纳德拉的改革下,微软7成以上的利润来源于云计算和office业务。

此外,虽然鲍尔默推荐了他做首席执行官,但纳德拉上任后还是将鲍尔默一手收购的诺基亚进行了大幅裁员。仅上任了5个月,他便实施了微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裁员计划,一口气裁掉1.8万人,其中1.25万人均为诺基亚的前员工。微软对诺基亚的收购当时便被很多人不看好,他的这一行动也被解读为在修正微软之前的错误。

之后微软每年也都会进行裁员,不断的修正公司业务。2018年1月,微软股价出现历史新高90.79美元,纳德拉紧紧抓住了尚未错过的云和人工智能时代,推动公司市值超过7000亿美元。有媒体评价称,萨提亚·纳德拉成为了史蒂夫·鲍尔默为微软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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