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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雷军老乡,2万本金起家缔造600亿市值,现亏损10亿成老赖

2018年8月7日 文/ 杨雅芳 编辑/ 鹿鸣

曾经,神雾集团旗下两家上市公司神雾环保与神雾节能,并称为“神雾双雄”。2017年3月,两家公司股价涨至巅峰,市值一度达到379亿元和287亿元,共计666亿元。2个月后,情况直转急下,“神雾双雄”成了“双熊”。据统计,神雾环保与神雾节能近一年内累计共跌停十余次,市值缩水超80%。

神雾集团实际控制人吴道洪,陷入与贾跃亭相同的境地。据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2018年3月23日,吴道洪被列入全国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也就是“老赖名单”。

2018年6月19日,神雾集团发布2017年年报。数据显示,2017年神雾净亏损超10亿元,流动负债暴涨133倍。7月9日,神雾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动员大会,吴道洪告诉所有与会者:“神雾的危机也是转机。”8月1日,神雾环保发布《重大事项进展公告》,战略投资者上海图世于当天以无息借款方式向神雾集团投入2500万元战略投资款。

苦读十年赚到第一桶金

1966年9月,吴道洪出生于湖北仙桃通海口镇的娄沈台村,此去向东三十余公里,就是雷军的老家赵湾村。吴道洪家中兄弟五个,他排老三。孩子众多让他的家庭负担颇重,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吴道洪很早就懂事。

学生时代的吴道洪就显露出经商天赋。据《中投顾问研究周刊》报道,吴道洪曾在暑假和小伙伴倒卖冰棒挣钱,收入用于上学的书本费。从吴道洪所在的娄沈台村,到镇上的冰棒厂,来回20多公里,他每天往返两趟。他避开与别的小孩竞争激烈的地方,专往偏远的村落和田间地头跑,吴道洪的冰棒比别人卖得都多。

吴道洪在初二那年发现了自己在读书方面的才能。当时他发生了车祸,腿部受伤,不得不在家修养。无法去学校上课的吴道洪,通过两个多月的自学,居然考到了全校第一。

1984年,18岁的吴道洪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防科技大学,进入固体火箭发动机专业学习。从大三开始,吴道洪就没再向家里要钱,他跟着导师做科研项目赚取补贴。

4年后,吴道洪被保送在本校液体火箭发动机专业。经过三年的研究生学习,他又免试进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博。1994年,吴道洪从北航航空发动机专业毕业,获得博士学位。次年,他又在中国石油大学重质油加工国家重点实验室从事博士后研究。

吴道洪在北航读书期间,曾在西单商场的柜台上,偶然发现一台空气加湿器。吴道洪立刻从加湿器联想到实行雾化燃烧的民用灶具,他一下来了灵感,当场掏了100多块将这个加湿器买下。3个月后,他利用加湿器雾化原理制作的民用灶具获得全国大学生科技发明二等奖。

在校期间,吴道洪共获得省部级科技进步奖12项,拥有17项国家发明专利,在国内外发表了50片学术论文。如果不是朋友的一句调侃,吴道洪或许不会走上创业道路,而是专注学术,成为一名学者。

1994年,吴道洪刚刚博士毕业,在与朋友闲聊的过程中,他提到,如果将他研究的燃烧与雾化技术应用到民用领域,将会节省大量的能源。朋友当即反问他为何不真的去做,调侃称:“是金子就不怕火炼。”

因朋友的一句话,吴道洪动了试试看的心。当时听闻西安一家陶瓷厂正在进行节能改造,吴道洪当即与对方联系。而后第一次,将自己的燃烧技术应用到民用领域的实践中,效果非常好。

在石油大学读博士后期间,吴道洪陆续为钢铁公司、陶瓷厂、火力发电厂等企业提供燃烧节能服务,赚了几十万元,这是他的第一桶金。

技术创业,靠“忽悠”起家

吴道洪的创业最初是以失败告终。当时他拿着赚到的第一桶金,注册了北京神雾喷嘴技术有限公司。因他自己还在念书,没有时间和精力打理公司,吴道洪招了一位朋友管理公司,他只负责技术方面。但情况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顺利,不到一年,公司将之前投入的几十万元都花光了。

朋友认为,这是因为吴道洪的技术不成熟,吴道洪则认为,是市场开拓不利导致销售不畅。二人产生了分歧,吴道洪最终决定自己单干。

读完博士后之后,吴道洪放弃了到国家机关和科研院所的工作机会,找学校的系主任借了2万元,开始独立经营公司。

那时,国内大部分企业对于节能环保的认识并不充分,让他们拿出一部分钱来进行设备的改造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面对环保意识薄弱的企业,吴道洪采取了讲课与销售相结合的营销模式,他自嘲这就是“忽悠”。

每年,吴道洪有200多天都在钢铁油田等化工企业开讲座,向企业员工讲授关于节能环保的知识。据《环球企业家》报道,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客户是邯郸钢铁,当时花费了200万元让神雾为其进行燃烧节能改造。2001年,神雾又与邯郸钢铁合作新的节能项目,中国第一座自主创新的蓄热式烧嘴加热炉投产,这项技术比传统的工业炉平均节能率提高了30%。

到1999年,神雾的年收入较创业初期已实现近百倍增长,达900万元。同年,吴道洪成立了北京神雾热能技术有限公司。2000年,神雾第二代节能技术——“烧嘴式蓄热高温空气燃烧技术”问世,后被国家发改委、工信部等列为国家重大节能减排推广技术。2006年1月,神雾获得来自瑞典最大钢铁公司SSAB的订单,神雾进入欧洲市场,首次得到国际企业的认可。

为了能够打通产品市场化的道路,吴道洪陆续收购知名设计院,将技术创新、后续研发和工业应用三者高度衔接起来。设计院的主要工作,是设计各个行业的工艺生产线,这是任何技术市场化的必经之路。

2005年,神雾斥资4300万元收购了属于石化系统的华福工程有限公司;2007年,又收购了江苏省冶金设计院。

2007年到2008年初,受金融危机影响,神雾的订单量开始下滑。吴道洪做了一个大胆决定:投资3亿元人民币建设神雾节能与低碳技术联合实验室,潜心研究下一代节能产品。2013年,在接受《国际融资》采访时,吴道洪回首当时的决定:“现在看来,如果不在那个时候建这个实验室,神雾产品的更新换代速度就会下降,如今就可能要裁员甚至倒闭。”

神雾系危机爆发,实控人成老赖

2014年8月,神雾集团旗下神雾环保借壳上市成功,当年营收6.36亿元。2015年,营收几近翻倍,增至12.1亿元。2016年暴涨至31.27亿元。

业绩增长使得神雾环保的股价持续飙升,借壳上市3年来,股价累计上涨超7倍。2017年3月,神雾环保股价上涨至最高点,市值一度达到379亿元。神雾系另一家借壳成功的公司神雾节能,2016年在深交所上市,股价同样也是一路高涨。两家公司市值最高时合计超过666亿元。

随后,陆续有媒体指出神雾集团通过关联交易获利。

据神雾环保财报数据显示,2014年,神雾关联方京华福神雾工业炉有限公司和江苏省冶金设计院有限公司合计贡献1.61亿元销售额,占2014年营收的25.31%;2015年,关联方新疆胜沃能源开发有限公司和北京华福工程有限公司成为神雾环保司第一、第四客户,合计贡献6.05亿元,占据50%的营业收入;2016年,关联方乌海洪远、新疆胜沃能源开发有限公司及包头博发稀有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分别位居第一、二、四大客户,共贡献24.53亿元销售额,占2016年营收比例高达78.37%。

2017年5月24日,有自媒体发文,暗指神雾集团与乐视网套路类似,用关联交易实现业绩迅速上涨,助推股价。次日,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双双跌停,一天之内两公司市值合计减少近57亿元,神雾系开始迅速崩盘。

7月,经历连续重挫的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宣布停牌重组。在长达半年之久的停牌后,两家公司的重组以失败告终。

2018年1月17日,两家公司复牌。18日,神雾环保发布公告,抛出一份43.95亿元的合同大单。公告称,神雾环保与陕西连谷洁净环保技术有限公司签订了煤炭分质分级利用项目EPC总承包合同,总金额为43.95亿元。

如今,“神雾双雄”成了“双熊”,复牌后仅半年已累计跌停十余次,股价跌回到4年前的水平。神雾环保与乐视网、尔康制药一同被股民称为创业板三大地雷。

随后,因持续资金链危机,神雾集团曝出债务违约。2018年3月14日,神雾环保公告称,应于2018年3月14日前支付2016年非公开发行公司债券(即16环保债)的回售本息合计约4.86亿元。截至本公告日,因公司流动资金较为紧张,未能如期兑付“16环保债”回售本金和利息。

神雾集团实际控制人吴道洪,陷入了与贾跃亭相同的境地。据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2018年3月23日,吴道洪被列入全国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也就是“老赖名单”。

2018年6月19日,神雾集团终于披露2017年年报。这份年报数据显示,2017年神雾净亏损超10亿元,流动负债暴涨133倍。

神雾集团和吴道洪的危机远没有结束。2018年7月初,《新京报》探访神雾位于乌海的项目地,该项目已经停工半年,资金问题一直无法解决。7月10日,《每日经济新闻》曝出,年初神雾环保宣布的43.95亿大单的合同方,因没有及时提交年报,其营业执照被吊销。

据神雾环保官网发布信息,2018年7月9日,神雾集团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动员大会,吴道洪强调,神雾目前的危机也是转机。8月1日,神雾环保发布《重大事项进展公告》,战略投资者上海图世于当天以无息借款方式向神雾集团投入2500万元战略投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