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财经社实习生詹方歌

编|周春林

北京时间12月11日，“中国女留学生江歌在日本遇害案”在日本东京裁判所本厅813号法庭开庭。据江歌母亲微博，本次审判将持续到12月15日，并于12月20日下午判决宣告。目前，第一天的庭审已经结束。

据澎湃新闻报道，12月10日，江歌的母亲江秋莲曾东京浅草公会堂接受媒体采访，称其不知道刘鑫是否会出庭作证。“她早就说她会出庭，但她不站到法庭之前，我不会相信。”12月11日下午，身在庭审现场的凤凰卫视记者李淼发布微博称刘鑫确实出庭，但在其他房间，避免和旁听者见面。

庭审现场，双方就“凶器来源”、“陈世峰是否蓄意杀人”展开辩论，将“刘鑫是否锁门”的疑问一并牵出。

一、刀是谁的？

凤凰网的报道称，庭审现场检方出示的证据显示，杀害江歌的凶器长9.7厘米，宽2.2厘米。

据新京报报道，庭审现场检方报告中称，陈所在大学研究室里有一把与凶器一样的刀不见了。人民网的报道中，陈世峰的律师对此辩护：研究室内只发现水果刀袋子（也有媒体称“刀壳”’），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陈世峰带来了刀具。

环球网的报道称：“被告陈世峰在法庭上否认部分罪行，认为自己是杀人未遂罪，并陈述凶器的水果刀是刘鑫从房间里拿出来递给江歌的，并且迅速关上了房门。”

据搜狐“后窗”栏目报道，陈世峰对2016年11月3日杀人当天晚上的情形做出陈述：“江歌回过头，惊吓啊了一声，陈世峰跟她示意不要讲话，捂了她的嘴，怕刘鑫知道。刘鑫听到后把刀拿出来给江歌……陈世峰称，那把长度在9.7厘米以上的刀是刘鑫防身用的。”

事实上，“凶器并非来自陈世峰”的说法此前就已经流出。8月，澎湃新闻对话江歌案的律师大江洋平，对方称陈世峰吐露：“他说那是江歌的刀。”11月16日，有关凶器更加详细的信息曝光。封面新闻的记者致电江歌母亲请的日本律师大江洋平，得知行凶工具是一把水果刀，刀柄上残留有陈世峰的指纹，暂未发现江歌指纹。不过大江洋平还表示，不是每一次触摸刀都会留下江歌指纹，所以即便没有江歌指纹，也无法证明刀不是江歌的。

陈世峰在法庭上陈述：“水果刀是刘鑫从房间里拿出来递给江歌的。”但11月14日，新京报微信公号“重案组37号”对话大江洋平时，对方称刘鑫供词中显示：刘鑫没有看到刀是陈世峰准备的，还是江歌携带的。

二、门是谁锁的？

12月11日，环球网报道称，陈世峰供述：江歌多次按门铃，刘鑫没开门。

据“后窗”报道，陈世峰在庭审现场称，看到江歌进房间的时候，自己走到后面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江歌回过头，‘啊’地叫了一声，陈世峰示意她不要讲话，捂了她的嘴。

此事在新京报视频栏目“局面”对于刘鑫的采访中也有印证：“我在换裤子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啊了一声，叫得很高，很急。……能听出是江歌的声音。”

在此之后的情节，双方的陈述出现分歧。

陈世峰的辩护律师在庭审现场称：“刘鑫在屋里听到后，把刀拿出来给江歌，并且把门锁上，门链也拴上了，江歌一直摁门铃，她也没有开。”

刘鑫此前在接受“局面”采访时说，自己进屋后没有锁门，听到江歌的叫声后往门边上跑去，随即推开门，但门推开后又被很大的力反弹回来了，之后再也没能推开。江歌妈妈曾对此提出质疑：“日本的门，不从里面反锁、不用钥匙锁死，从外面是可以打开的。”

AI财经社向身在日本的友人求证这一细节，对方回答道：不敢说全日本的门都是这样子，但普遍是这样设计的，如果不从里面反锁，或者从外面用钥匙锁死，从外面是可以打开门的，目的是防止房主被意外锁在门外进不去屋，尤其是那些独居的老人。

刘鑫对“局面”说，事发当时江歌在门外没有喊自己，她觉得很奇怪。报警之后，她才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搜狐“后窗”12月11日报道称，在庭审现场日本警方提供的110的录音里，清晰地录下了刘鑫说的一句话，“把门锁了，你不要骂了。”

三、陈世峰是否蓄意杀人？

庭审中，检方以两项罪名起诉陈世峰，一为恐吓罪，双方对此没有异议。但对于故意杀人罪，被告持不同意见。

据人民网报道，检方指控陈世峰故意杀人，且事先预谋。指控要点在于，陈世峰在案发当天特地带了换洗衣物，杀害江歌后换下衣物逃离现场。

但陈世峰的律师辩护称，陈当天并无杀意，携带衣物是因为要去洗衣店送洗。对此，辩护律师还提出几点证明：首先，陈世峰当天并没有戴眼镜，而陈世峰本人平时是戴眼镜的；其次，陈世峰当天没有携带交通卡也没有带钱包，是用零钱买的车票。

陈世峰在庭审当天说，自己当时去刘鑫和江歌的家是想找江歌聊和刘鑫复合的事，准备了一瓶威士忌，而不是刀。据凤凰网报道，警方的确在公寓中发现威士忌，法医鉴定陈世峰的威士忌瓶口的确有陈的DNA。

据“后窗”报道，陈世峰的律师辩护称，刘鑫将刀递给江歌后，“江歌当时要拿刀刺他，划到了他的眼角，陈世峰把她的手按到墙上，抢刀过程中，刺中了江歌的左颈动脉。”庭审中，陈世峰方称，这第一刀是误伤，后续的几刀是故意的行为。

致命伤恰好在左颈动脉，但并非第一刀。澎湃新闻报道称，11日下午，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庭上公布了江歌的尸检报告，江歌被刺颈部11-12次，在致命伤之前已有5-6刀防御伤。

北京时间12月11日13:25分，身在庭审现场的凤凰卫视驻东京首席记者李淼发布微博“法医：左总颈部动脉，血管3至5毫米，刺到最深处，动脉被切开，零脑部血流减少，极短时间失去意识。伤口深6.5-8厘米。形成致命伤。”

12月11日，“后窗”报道称，对于补刀的行为，陈世峰如此解释：江歌倒下后，觉得“我完了”，既然江歌不动了，那就补刀把她弄死吧，说不定还能逃得掉，万一她活过来会有高昂的医药费，自己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