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再度出现在娱乐版块，是和伊能静合跳《无价之姐》的视频。他手拿一把芹菜，扭腰、扭屁股、扭头，不协调的四肢搭配憋不住的笑，斜眼看着比他小4岁的伊能静，努力地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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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上搜索张朝阳直播，自动出现的词条是张朝阳直播做饭，张朝阳直播踢腿，而没有张朝阳直播战绩。一直以来，他不像一个管理者，而更像一个个性鲜明的个体，有自我的追求和焦虑。他的努力，发力，回归，甚至当年每次带领搜狐走上高峰，都更多地体现着他本人性格中的某个侧面，而很少看到作为企业家，对一个公司的管理与战略把握。

文 |吕蓓卡

编辑 |萧祷

运营 |一凡

这场以公益助农为主题的带货直播，只有跳舞的片段被截取下来，配以“张朝阳伊能静合跳无价之姐”的标签，出现在微博热搜上。评论里，有人直接问，张朝阳是谁？还有人说：我还以为朱朝阳呢。前面一条评论下的回复，对张朝阳的解释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当年张朝阳起来的时候，还没有“二马”呢？这位“上古”互联网时代的教父人物，在90后用户占80%的微博上，已经需要借助别人为标尺，才能介绍得清了。20年前，张朝阳还是绝对的明星人物。1998年，他入选《时代》全球数字精英50人，1999年，登上《亚洲周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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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的张朝阳，摄于北京。图 / 视觉中国

当年的张朝阳习惯性地出现在媒体头条，四处巡讲。其中不乏影响马化腾创办QQ的故事，和“数字英雄遇到青春玉女”类令人遐想的新闻标题。许知远将他看作崇拜的对象，评价他为第一波互联网浪潮的启蒙者，在《纳斯达克的一代》后记中写道：我感兴趣的是一个没有后台的年轻人如何赢得荣誉、财富、美女。夏末8月份走进知春路的搜狐媒体大厦，里面摆着搜狐二十二年周年庆的水晶牌，玻璃和墙上贴着22的卡通图，时刻提醒着走进这所大厦的人们，搜狐有着跨越世纪的历史。搜狐的生日是2月份，时隔半年，这座大厦依然没有从生日庆典的氛围中走出来，像极了他的主人，一直活在宇宙中心的甜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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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狐媒体大厦门口，庆祝搜狐22周年的立牌。图 / 吕蓓卡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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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6月，在这座估价超过20亿的大厦里，搜狐举办了一场发布会，推出了一款社交软件，狐友。这个APP被张朝阳描述为搜狐的未来，“一旦获得指数型爆发式增长，搜狐旗下的视频、新闻、游戏、直播等业务都有了一片可以承载的沃土”。狐友原本是搜狐新闻客户端的“我的”版块，2018年被拿出来独立开发。发布会这天，张朝阳介绍这是一款被精心打磨了三年的产品。在经历三个版本的迭代后，形成了自己一眼可以识别的调性。但上线第一天，就被网友评价界面像早期的微博。狐友上每一个新注册的用户，都会自动关注张朝阳，和当年的搜狐微博机制一样。这款产品和其他社交产品不同的是，没有设置点赞的按钮，只有转发和评论。张朝阳是这款App的主设计师，他称这是要筛选掉只有点赞之交的好友，找到真正兴趣相投的朋友。狐友也没有用如今社交产品通用的推荐机制，而是严格按照时间线排列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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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阳在狐友上线后发布的动态。图 / 手机截图

在张朝阳看来，推荐机制是互联网的陷阱，他要依靠用户自然爆炸性增长。还在发布会上喊话，只欢迎亲自发狐友的明星入驻，“经纪人助理代发的，就不要来了”。张朝阳以一个颠覆者的姿态，追赶着一个早已不新鲜的风口。和当年开拓者的形象，相去甚远。在搜狐最早的摸索阶段，张朝阳参考雅虎的成功，模仿雅虎以分类目录的方式，整合超链接作为搜狐网站的整体方向。正式创办搜狐的当年，他就拉来220万美元的投资，把硅谷的融资模式搬到中国，并成为第一批到美国上市的中国互联网企业。在之后的三大门户之争中，搜狐又以3000万美金收购陈一舟刚创办半年，用户就突破100万的社交网站China Ren。借助China Ren每天4400万的网页浏览量，搜狐一举超过网易和新浪，成为三大门户网站中浏览量最大的那家。这时，距离Facebook的创办还有四年。视频领域，搜狐也是开创者。2004年成立的搜狐宽频，也就是搜狐视频的前身，和乐视网一起是中国最早的一批视频网站。2009年搜狐以13万一集的价格买下《我的青春谁做主》网络播放权，是中国第一家花钱买影视剧版权的公司。也是这一年，搜狐还买下了被雪藏两年的《大秦帝国》，第一次有影视剧在网络渠道比卫视提前播出，在张朝阳找华谊商谈时，对方并不看好这种模式，说：互联网卖不了几个钱，想播就播。最终每集只花了2.5万。而事实上，早在播出之前，搜狐就把冠名广告位卖给了创维。搜狐在影视版权上的革新，还包括以一亿价格买下《中国好声音》第二季网络独家播放权，引进《生活大爆炸》、《纸牌屋》、《老友记》等美剧，以及《周六夜现场》、《艾伦秀》、《柯南秀》等张朝阳本人偏爱的美国脱口秀综艺。这些玩法，都是张朝阳带头，并被无数后来者证明可行。而今天的狐友只想着推翻，张朝阳对现有互联网逻辑的否定，也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带头人的敏锐。狐友上线一天后，张朝阳的粉丝数突破250万，而在上线一年半后，粉丝数只有301万。当年的搜狐微博，张朝阳的粉丝还有780多万。直到今天，张朝阳仍然每天坚持发40多条动态，但并没有迎来他所谓的“自然爆炸性增长”，每条动态的转发和评论数都停留在个位数，包括0。明星不来入驻倒是如张朝阳所言，狐友上线一年半，能搜到的明星只有曾经在发布会上，称自己是狐友深度用户的柳岩。她偶尔发几张自己参加活动的照片，但转发和评论也很少突破两位数。狐友存在感最强的地方，大概是搜狐自家举办的狐友校花大赛，这个举办了四届的活动。每一个想参加的选手，需要下载狐友APP报名，赛事的最新信息，也会在狐友上公布。海选时每位上台的选手，在介绍完自己后，要加上狐友ID。只是直到现在，去年的校花大赛，在新浪微博上相关话题只有五千多的讨论量。每年通过这个活动选出来的校花，会参与搜狐自制剧的拍摄。但搜狐的自制剧，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屌丝男士》。去年，是一部叫《奈何BOSS要娶我》的甜宠剧，剧情介绍是：十八线女艺人身患“血癌”，为获得足够的金钱接受治疗只得纠缠“凌式”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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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BOSS要娶我》剧照。图 / 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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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年，张朝阳的另外一件大事，是搜狐旗下游戏公司畅游的私有化退市。他这么做的原因，是觉得畅游的市值被严重低估，退市后考虑未来在亚洲重新上市。同时代的游戏公司巨人、盛大，早几年就是这么干的。另一个原因，张朝阳说希望通过畅游的盈利能力，让整个搜狐集团更良性地循环。这句话，完美佐证了网友对畅游是搜狐“奶牛”的比喻。原本，畅游只是搜狐游戏板块，之后成为旗下的游戏公司，2009年分拆上市，那是张朝阳第二次站上纳斯达克的敲钟台。那次敲钟请来了章子怡，她戴着墨镜鼓着掌，张朝阳一边挥手一边笑着看向站在C位的畅游CEO王滔，并在纳斯达克敲钟台前留下合影。上市第一天，畅游的股价就涨了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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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搜狐畅游正式上市，张朝阳站在人群边缘。图 / 视觉中国

当时，畅游全靠发家的游戏《天龙八部》站稳市场，仅这一款就占到整体营收的90%以上。高峰时期，畅游和网易的游戏营收持平。但畅游并没有如想象中发展下去。2011年，花8000万美金请来中韩游戏团队，由前CEO王滔亲自带队制作完成的游戏《鹿鼎记OL》，在被媒体问到在线人数时，只有“不方便说”。2013年，畅游又花2000万人民币买下金庸十部著作的手游版权，最终的结果，还没有王滔信印度合一教的故事惹人关注。这段时间的张朝阳，心思都在追赶新浪微博上。可即使把搜狐微博列入公司最高战略，投入上不封顶，“由本人亲自来抓”，他也在2011年不得不承认，被新浪微博和腾讯微信扇了两个嘴巴。张朝阳开始了他的闭关期，放弃工作去美国找心理医生，在与心理学家的定期交流，和对佛教等宗教信仰的接触中寻找人生的意义。不知道王滔是不是受老板影响，在畅游发动全公司从管理层开始，分批去印度合一大学带薪灵修，全部费用公司承担，并声称要在5年之内要让全公司的员工都和他一样“觉醒”。先醒过来的张朝阳闭关结束，当时中国手机端上网用户已经超过PC端，移动时代下的畅游，至今没拿出一款上座的游戏。张朝阳自己都承认，畅游一直在啃《天龙八部》的老本，而《天龙八部》至今公布的最高同时在线人数，仍停留在2009年的80万。在搜狐的业务构成中，畅游2019年第四季度贡献的营收排在整体业务的第二位，1.3亿美元。而当年在同一梯队的网易，同一季度的游戏营收是16.6亿美元。但翻看财报，畅游营收的增长依然依靠《天龙八部》的衍生产品：《新天龙八部》荣耀版、《天龙3D》。即使如此，这部份营收对搜狐依然重要。私有化退市后，畅游的利润省去给小股东分红的部分，100%归到搜狐，这也带来搜狐在2019年第四季度的盈利。畅游贡献的利润是5900万美元，奠定了搜狐整个季度盈利700万美元的基础。在媒体见面会上，张朝阳将搜狐的盈利视为触底反弹的状态，要come back。只是畅游这个被外界视作“奶牛”的大户并不被张朝阳重视，他曾经说过，畅游的钱，拿过来给搜狐花不就完了，他给搜狐定下的方向是回归媒体。之所以被称为回归，有一个因素是在搜狐高光时刻的2008年前后，张朝阳曾以“首席记者”的身份出现。那是搜狐取得奥运会独家互联网赞助商的时期，当时，张朝阳本人在奥运会前夕带着团队背着各种摄影器材，跑到王府井、西单和工体等地方进行采访。为了给奥运火炬登珠峰预热，以及为直播测试，他还带着搜狐团队，请来香港艺人吕良伟等，亲自爬了趟珠峰。站在珠峰上的那天，搜狐公布了其2008年第一季度的业绩，净利润比2007年同期增长383%，比上一季度增长43％，超过新浪。张朝阳兴奋不已，他和媒体现场连线，“我又出现在珠峰大本营，我现在是俯视你们，珠峰刚才风很大，现在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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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珠峰归来的张朝阳手捧鲜花抵达北京。图 / 视觉中国

那一年，张朝阳上综艺、送女明星首饰、玩游艇、渡海峡，是各大媒体追逐的焦点。只是在这之后，风真的停了，和畅游没有赶上手机端的红利一样，搜狐新闻在手机新闻客户端的战场上，始终没有拔得头筹。如今，搜狐媒体大厦的楼里，一个巨大的屏幕记录着手机搜狐中国区域当日累计到访用户数、搜狐新闻端账号订阅情况。当日的累计用户数773万，而新浪新闻APP的日活用户，在2019年11月时已经突破3900万，腾讯新闻的日活接近一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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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阳喜爱运动。2018年1月，他在零下10度的北京半裸晨跑的照片成为焦点。同年6月19日，他用游泳的方式庆祝端午节——用时6小时41分钟游完12公里，直言未来目标是英吉利海峡。还有爬山。在带着设备登珠峰俯视的前几年，他请了范冰冰、宁静、刘烨、谢娜、苏有朋等明星，还有王石、冯仑等企业家，组建了一支“2005搜狗美女野兽登山队”，去爬6026米的西藏启孜峰。启孜峰意为“狗形山”，张朝阳选择这座山是对应了“搜狗”。那是张朝阳一度最重视的项目。搜狗的名字，来自冯小刚的一部电影《大腕》，片子里葛优要给好莱坞大腕级导演操办葬礼，一家网站上门合作，就叫搜狗网。里面有一句台词：“他们搜狐，我们搜狗，各搜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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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大腕》的经典桥段。图 / 视频截图

只是结合今天的结局，这句话一语成谶。在今年搜狐2019年财报媒体线上沟通会上，张朝阳说出了一个朴素的愿望：希望保证公司首先能够活下去，能够养活大家，能够让大家都有工资。为了让账面上现金流为正，张朝阳和腾讯签订了收购要约，出售搜狐剩余搜狗的股票，包括投票权。这意味着，张朝阳将失去对搜狗的掌控。这部分股票价值超过十亿美元。他说，看着银行账上的钱往上涨，就觉得安稳。可和搜狐市值8.3亿美元相比，搜狗的市值还有33.56亿美元。有网友调侃搜狗是除了搜狐大厦外，搜狐最值钱的资产。2003年，张朝阳准备做搜索引擎时，找来刚毕业转正的王小川，“给你六个人头，咱们把百度灭掉”。2004年，搜狗成立，为了宣传，张朝阳带领搜狐和2005年世界小姐大赛合作，承办世界小姐大赛中国官网，并利用搜狗的搜索结果，统计每位选手的网络人气。在这些宣传下，搜狗的搜索引擎并没有做出太亮眼的成绩。2006年，搜狗输入法上线，结合搜索引擎搭建的数据库，将网络热词全部实时纳入到输入法的词库中，才形成了搜狗的竞争力，在当年的输入法市场占到40%。之后，搜狗又搭建了自己的浏览器，在阿里的投资下分拆，和腾讯合作接入内容，即使搜索引擎的市场份额一直没超过5%，但变现能力很强，整个搜索和搜索带来的广告收入，在搜狗的业务构成中占到90%以上。2017年，搜狗上市，张朝阳第三次站上纳斯达克。这一年，搜狗的总营收是9.1亿美元，而搜狐的总营收为18.6亿美元。直到去年，搜狗的总营收是11.7亿美元，而搜狐的总营收18.5亿美元。但在张朝阳眼里，搜狗的业绩，无法弥补搜狐的亏损。在搜狐今年第一季度的财报沟通会上，张朝阳特意强调说，在扣除搜狗的亏损之后，搜狐公司的净亏损为800万美元，同比减亏84.31%。搜狗CEO王小川曾经分别评价过马化腾和张朝阳。他形容马化腾对资本和人性有通透的理解，而且具有巨大的反思能力。而夸张朝阳时，却用正直、坚韧来形容，还加了句：有时过于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完全不顾这个世界已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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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岁的马云宣布退休的这年，张朝阳宣布自己要当一个好CEO，他自称自己成熟了，开始用行为心理学解释生活。在深网的采访中，他说，“当完成我们使命的时候，我们的妄念和所有的各种痛苦、焦虑都纷纷地倒下去了，剩下的是一种副产品，我们精神的正常健康和感觉活得真、存在得有意义、活得很值得，这个感觉也许就是快乐”。这和他当年花3000万买下22米长的豪华游艇，在上面打上“快乐”二字形成了巨大反差。早些年，张朝阳还在天安门前滑轮滑；在长城上面耍剑；裸着上半身登时尚杂志，胸前挂着十字架；在《屌丝男士》中扮演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他自己，而非搜狐的CEO频繁地出现在大众视野。在《时尚先生》2008年的采访中，张朝阳形容自己的睡眠状态，没有固定的生物钟。“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来睡眠，这说法非常可笑”。张朝阳当年鄙视勤奋的发言还记录在互联网上：“最糟糕的管理就是勤奋，老师方向搞错，最后把下属和自己搞得像风箱里的老鼠一样，就像当年的崇祯皇帝似的。”而今年张朝阳第一次登上热搜，就是更新搜狐的考勤制度，要求员工9：30以前到岗，迟到4次以内每次罚款500元，5次以上罚款1000元。在搜狐业绩颓靡的当下，张朝阳把一切都寄托在勤奋上。不仅要求员工勤奋，他自己也号称坚持了两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神作息。他的睡眠法是保证每睡两个小时，醒来一次，榨蔬菜汁喝或者干点别的，醒透了后再睡俩小时。怕大家不信，张朝阳还晒出了每日的日程表，0:00-1:00入睡，4点半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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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阳打哈欠的瞬间被摄影师拍下。图 / 视觉中国

然而在他解释自己状态很好，每天员工到公司自己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后，网上开始疯传他在各种会议场合睡着的照片。但张朝阳依然不停歇地，去打造努力的人设。在每天有20个小时可以用来工作的这几年，他每周有六天会抽出一个小时，在千帆直播上讲新闻教英语，在搜狐视频上他还有个“课代表小组”，专门整理他提及过的新闻，和解释过的单词。千帆直播是搜狐自家的直播平台，在2016年刚上线时，每天有150万日活。今天，千帆直播中排名第一的主播，一场直播的人气值多数时候，只有几万。张朝阳也继续着靠名人带话题的方式，2019搜狐时尚庆典中，他亲自给范冰冰颁发了年度公益人物。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他又请来《乘风破浪的姐姐》中的钟丽缇，给自己国民校草大会站台，在现场又跳了一遍《无价之姐》。但整个校草大赛的活动在新浪微博上，只有29.9万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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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阳在国民校草大赛现场跟着钟丽缇跳《无价之姐》。图 / 视频截图

在直播网红频出的时代，张朝阳不仅参与直播，还在今年6月份开始在搜狐视频带货，直播间的名字就叫“Charles的好物分享”。张朝阳亲历亲为地推荐商品，比如在介绍一款榨汁机时，从洗番茄、切番茄，直到洗杯子结束。据界面新闻报道，第一期直播带货的品牌商得知张朝阳要亲自分享他们的商品时，特别喜出望外。只是，如今他带货的收入主要来自品牌商的广告费，微薄的销量还谈不上分成。张朝阳这一年半以内做的所有事，似乎都无法给他重回巅峰提供足够的底气。而他的人生就像三角函数曲线，一直在波峰波谷之间摇摆。只不过，三角函数曲线的循环是无穷的，张朝阳这次站在波谷，却未必能迎来下一个上升的波段。在微博上搜索张朝阳直播，自动出现的词条是张朝阳直播做饭，张朝阳直播踢腿，而没有张朝阳直播战绩。一直以来，他不像一个管理者，而更像一个个性鲜明的个体，有自我的追求和焦虑。他的努力，发力，回归，甚至当年每次带领搜狐走上高峰，都更多地体现着他本人性格中的某个侧面，而很少看到作为企业家，对一个公司的管理与战略把握。在张朝阳的首次带货直播最后，他下楼走到搜狐大厦前，花了几分钟介绍奥迪e-Tron新能源电动车，然后钻进车内，点火，引擎轰隆隆地响起。下一秒，他扬长而去，空留一栋大楼，在他身后。而他的带货直播，又出现在了娱乐新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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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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