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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一哥20年赚百亿身家,牢狱4年妻诉离婚,律师称需减去非法所得

2019年4月4日 文/ 刘碎平 编辑/ 明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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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铁窗深似海。

2015年11月1日,到宁波给奶奶祝寿归来的徐翔,在回上海的路上被公安机关逮捕。在此之前,他活成了无数股民的偶像。在2015年股灾收尾的时期,“私募一哥”徐翔以令人吃惊的方式,告别了股市和他的资本传奇。

双手被铐、身着白色大褂的徐翔,透过镜片望向镜头的眼神空洞又暗淡。这是网上流传的一张徐翔被抓时的照片。

被抓一年后的2017年1月22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出具的判决书显示,徐翔因操纵证券市场罪,获有期徒刑5年6个月,并处罚金110亿元,没收非法所得超93亿元。2016年12月5日,徐翔被指控使用400亿元左右的资金操纵证券市场,个人获利十多亿元。

徐翔案发后,自媒体“聪明投资者”曾撰文称,其创刊号时,徐翔赠言:投资最重要就是赚钱。而见过徐翔的资本圈内人士,对他的评价则惊人的一致:傲慢、勤奋、聪明。

至今,徐翔铁窗生涯近半。现今的股市仍不乏将徐翔捧为偶像的追随者,但再高昂的头颅也抵不过物是人非。

妻子离婚求财产分割

“现请求离婚,孩子的抚养权、财产依法处理。”2019年3月20日,徐翔之妻应莹向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递交《离婚起诉书》中写到。在徐翔被逮捕近4年后,与徐翔结婚15年的妻子,决定结束这场婚姻。

4月2日,腾讯《棱镜》发布的《独家对话徐翔妻子:我为什么起诉离婚》一文中,应莹将自己的需求和盘托出:希望司法系统尽快甄别家庭资产,并在离婚判决中保证她合理合法的财产权益。

“私募一哥”徐翔在飞黄腾达前,和普通人无异,和在宁波解放南路认识的证券营业部员工应莹谈着恋爱。1998年,二人相识时,徐翔已是靠着父母资助3万元入市两年的资深股民。

和《华尔街之狼》中莱昂纳多饰演的乔丹·贝尔福特一样,徐翔对炒股这件事乐此不疲,并从中获取了巨额的收益。电影中的乔丹·贝尔福特面对巨额财富的涌进,除了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之外,生活上则掉进陷入性和毒品的陷进之中,而在中国的徐翔,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操纵证券市场,令无数股民成了被宰的韭菜,背后是无数个家庭的幻灭。

据《棱镜》此前报道,2017年1月,徐翔的资产包括120多亿信托现金,均遭司法机关扣划;汤臣一品等房产若干套遭司法机关冻结;证券等价值82.4亿元的资产缩水近半至44.8亿元。

按照应莹的说法,徐翔当前未被执行的财产包括房产若干及价值44.8亿元的证券资产,合计近50亿元。应莹希望在离婚判决中,能分得自己在夫妻共同财产中50%以上的份额。4月2日,应莹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称,自己离婚一事,还未告诉徐翔,也不清楚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尽管应莹在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都否认其“技术性离婚”的说法,不过,应莹要求待分割的这部分财产,既需要甄别出徐翔父母、亲友等的财产,还包括青岛中院判决的110亿元的待缴罚金。这也是外界关注此案的焦点。

新浪财经《法说资本》栏目,聚集了多位律师对此发表观点。上海创远律师事务所许峰律师直言不讳地指出,此次离婚案很明显是以保护家庭资产为核心目的,而非仅仅是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宋一欣律师认为,从权益保护的角度,离婚案管辖法院应同操纵刑案管辖法院协调,在已甄别确认的财产中,留下给予徐翔子女抚养教育医疗费用的份额,判予抚养人保管。从应莹这次主动提出离婚案看,其有促进有关法院对财产加快甄别之考虑。

广东奔犇律师事务所刘国华律师认为,首先要减去不合法的资产(可能需要收归国库),其次,减去父母等亲友的合法资产,剩余部分才是徐翔和应莹的夫妻共同财产。而这正是此案的难点。

纵横股市近20年、铁窗生涯2年后,留给徐翔的也只是一地鸡毛。

昔日队友罚没4683万元

与此同时,4月2日,有媒体发现,徐翔昔日队友、被称为“棋坛股神”的舒逸民,因操纵“浩丰科技”“南华仪器”“中飞股份”“山河药辅”等股票的行为,被证监会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合计4685万元。

经查明,54岁的舒逸民曾在2015年2月至2016年4月期间,使用其及其家长的证券账户(账户组),操纵多家上市公司。

包括,2015年2月、5月、7月以及2016年3月底,舒逸民操纵账户组大额申报买入“浩丰科技”、“南华仪器”、“山河药辅”、“中飞股份”直至涨停,后又连续、大额以涨停价申报买入、频繁申报和撤销申报,影响股票交易价格和交易量。

最终,“浩丰科技”“南华仪器”“中飞股份”等3只股票,为舒逸民带来非法获利2292.51万元,“山河药辅”亏损1739.46万元。

证监会决定,对舒逸民操纵“浩丰科技”“南华仪器”“中飞股份”等3只股票的行为,没收舒逸民违法所得2292.51万元,并处以2292.51万元的罚款;对舒逸民操纵“山河药辅”的行为,处以100万元的罚款。合计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合计4685万元。

早年,舒逸民与徐翔都是宁波“涨停板敢死队”大佬,二者甚至被外界称为“宁波双雄”,常年笑傲股市。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今,徐、舒二人都在为自己曾经的违法行为付出代价。

在监管趋严的情况下,或将有更多的股市舵手在股市雄起又在股市覆灭。据AI财经社此前不完全统计,2018年,证监会官网共公布119条行政处罚决定书信息,涉及357个责任主体(包括自然人和企业),累计罚款金额超100亿元。

所持股票蒸发超30亿元

身处铁牢的徐翔,已很难对股市再进行操控,只能眼睁睁看着拿在手里的股票蒸发。

当前,徐翔系控制的上市公司包括大恒科技、宁波中百、东方金钰、文峰股份、华丽家族,以及去年重新上市的长航油运。

3月27日,大恒科技、宁波中百、文峰股份、华丽家族先后发布徐翔系所持股份继续遭冻结的公告。而徐翔系持有的上述股票首次遭冻结都得追溯到徐翔被捕后的几天。

大恒科技称,收到通知,继续冻结公司控股股东郑素贞(徐翔之母)持有的公司约1.3亿股股票,占公司总股本29.75%,冻结期为2年,续冻包括孳息(送股、转增股、现金红利)。此前,郑素贞所持的1.3亿股股票于2015年11月9日被司法冻结,于2016年4月12日被轮候冻结。截至4月2日收盘,大恒科技股价为10.65元与首次被冻结前的16.37元相比,跌去35%,郑素贞所持股票市值相应蒸发约7.4亿元。

宁波中百称,公安部门对控股股东西藏泽添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持有的3540.53万股股票和自然人股东竺仁宝持有的1888.4万股进行继续冻结,前者占公司总股本的15.78%,后者占8.42%,冻结期限为2年。包括孳息。西藏泽添所持股份与被冻结前相比蒸发约2.3亿元。有报道称,竺仁宝或与徐翔系有关系。

此外,郑素贞所持文峰股份2.75亿股股票,占公司总股本的14.88%,也继续遭冻结,与首次被冻结相比市值相应蒸发9.79亿元。上海泽熙增煦投资中心(有限合伙)持有的华丽家族9000万股股票遭继续冻结,占公司总股本5.62%,相应市值蒸发6.8亿元。

2016年8月5日,东方金珏公告称,瑞丽金泽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持有的公司2.93亿股被冻结,自然人朱向英承认替徐翔代持其中1.4257亿股。按当前的价格来算,这部分股票市值相应蒸发5.8亿元。由此计算,和首次遭冻结相比,徐翔系所持上述5家股票合计市值蒸发约32.09亿元。

而此前因连续四年持续亏损的长航油运,于今年1月8日重新上市,成为备受关注的“重新上市第一股”。股民热情高涨,截至4月2日,长航油运报收3.85元,徐翔系持有的股票市值相应浮盈约6600万元。

铁窗内外,物是人非,但徐翔的牛散传奇并不会就此散去。